“这书信是黄台吉写的?”
见孙承宗起了疑心,图尔格也不再隐瞒,人家都看出来了,再隐瞒也就没意思了,“不敢欺瞒阁老,这封书信是由我家建州左卫指挥使口述,由范先生代笔写的。”
“范先生?”孙承宗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所说的范先生,可是范文程啊?”
“如阁老所言,范先生的名讳正是范文程。”
“汉奸!”孙承宗心中忍不住的痛骂了一句。
别人投降女真,或是战败被俘,或是迫于形势所逼。
还有的人,虽然是投靠了女真,但要么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要么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可你范文程不同,你是主动投靠建奴的,舔着脸给人家当奴才,而且是尽心尽力的为建奴出谋划策。
数典忘祖!
想到这,孙承宗没忍住,心里又补了一句,“非人哉!”
孙承宗又将黄台吉的书信,传递给杨嗣昌等一干文武官员观阅,待堂内的众人都看完之后,书信又重新回到了孙承宗的手中。
孙承宗看向图尔格,“女真使者。”
“小人在。”
“你今日前来议和,可是奉了那黄台吉的命令?”
“如阁老所言,正是奉了我家建州左卫指挥使之命而来。”
“可是真心实意?”
“自然是真心实意。”
孙承宗突然提高了声调,“既然是真心实意前来议和,那为何这书信中,尽是虚妄之语,荒唐之言!”
“这个,小人不知,还请阁老明言。”
孙承宗冷哼一声,“明言,那好,本阁就把话说明白些。”
“黄台吉在书信中,口口声称,说他是因为不忍百姓经受战乱之苦,这才劝解你我两家罢免刀兵,派你前来议和。”
“可是呢,他黄台吉心忧百姓,那在他黄台吉治下,我辽东百万汉人,是怎么没的!”
“就这一点而论,女真使者,你觉得黄台吉说的算不算是虚妄之语,荒唐之言!”
“这个,这个……”图尔格不敢回答了。
孙承宗直接将书信扔在了地上,“回去告诉黄台吉,既然是议和,就要有议和的态度。”
“送客。”
当即就有两名士兵走到图尔格的面前,“女真使者,请。”
待图尔格走后,杨嗣昌问道:“阁老,这黄台吉打的是什么主意?”
孙承宗看向远处,“不管他黄台吉打的是什么主意,是战是和,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
“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再打一仗的准备。”
“来人,笔墨伺候。”
很快,就有人端上来文房四宝,孙承宗提笔将图尔格前来议和的事情写了一封奏疏。
“八百里加急,急递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