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有埋伏,那你就别让追,既然让追了,就别怕有埋伏。
这个陈制台,心不够硬啊。
马士英看向陈奇瑜,“制台,我们赢了。”
陈奇瑜点了点头,“是啊,托陛下洪福,我们赢了。”
马士英随即也反应过来了,“确实是托陛下洪福。”
陈奇瑜见马士英脸上略显谄媚,心中有一丝不喜。我说的托陛下洪福,是指陛下训练的新军,而他马士英,恐怕是想拍马屁吧。
陈奇瑜收回了目光,也不再理会马士英,而是径直来到了战场上,“骑兵在四周警戒,其余人,打扫战场,救治伤员。”
“是。”
打扫完战场之后,大同游击姜襄来到陈奇瑜近前,拱手行礼,“制台,清点完了,蒙古人的尸首,有三万六千多具。”
陈奇瑜听罢,点了点头,“向朝廷报捷,就说大同大捷,斩首四万。”
接着陈奇瑜看向了马士英,“马抚台,你我联名具暑吧。”
马士英知道这是陈奇瑜有意给自己一个人情,有这好事,他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一切全凭制台吩咐。”
大同这边从调兵,开战,再到如今的战斗已然结束了,而从北京前往云南的宣旨的人马,才刚刚抵达云南。
英国公张之极,已经接到了自己父亲去世的消息,他心里明白,自己的父亲,是用自己的生命,帮了自己最后一把啊。
军报,向来都是急递,虽然传旨的人员还未到达云南,但是右掖营却早早的到达了云南。
张之极在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云南本地的兵马加上他带来了左掖营,以及奉调而来广西兵,贵州兵,再加上从福建调来了右掖营,兵力占有绝对的优势,所以张之极便指挥兵马,先清剿了云南境内叛乱的土司,并取得了不俗的战果。
今日,日头逐渐偏西,张之极没有同往常一般在军营中巡视,而是在营门外迎接钦差,陪同还有云南巡抚王伉,广西总兵尹启易,贵州总兵许成名,右掖营主将李云飞。
负责宣旨的是一个司礼监随堂太监,内容也很简单,先是册封张之极为英国公,补上了正式服手续,而后便是斥责战败的文武官员,并让他们戴罪立功。
张之极接旨之后,那司礼监随堂太监微微扫视众人,而后将目光落在了英国公张之极的身上。
“奉旨问话。”
张之极将圣旨交给一旁的亲兵,放到香案上供奉,而后跪倒在地,不过隐隐可以看出,张之极的甲胄之下,还穿着孝服。
其他人见状,不管问谁,那自己都得陪着跪啊,那太监却摇了摇头,“只问英国公一人,其他人,无需如此。”
这位司礼监随堂太监看向跪在地上的英国公张之极,“英国公,你忘了昔日定兴王的荣耀了吗?”
定兴王,也就是初代英国公张辅,率军七个月平定安南,后又多次随永乐大帝朱棣北伐蒙古,宣宗继位后,又随宣宗平定汉王朱高煦叛乱,一生南征北战,功勋卓着。
张之极怎么可能忘记,当即以头抢地,“臣,一刻也不敢忘。”
“那就好,陛下让我给英国公带句话,只有五个字,知耻而后勇。”
这位随堂太监抬头看了看日头,想起朱由检对他的吩咐,又看向了张之极,“跪到掌灯。”
“臣,领旨,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