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为什么?”吴锋顿时好奇起来。
“越王少年有成,早年曾在镇北军中效力,军功显赫,素被高宗皇帝倚重,后被调往西北,被委任为平西大将军,打破了自我大玄开朝以来,平西大将军只出于陇西李氏的传统。”
听着吴青云的解释,几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了李流云,李流云却是面无表情,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吴青云继续道:“争储失败后,越王被调回玄都,挂了个虚职,先皇登基后,又被放逐到了越州,做了个闲散的富贵王爷。”
“先皇在位时,曾有逆党来到越州,密谋串联越王谋反,后来逆党落网,供出越王,虽查无实证越王参与了谋乱,但越王与这些人宴饮,信件往来却是被查实的,被先皇降旨斥责,从那以后,朝廷就加强了对越王的提防,到今日,还是如此。”
“那这位越王爷岂不是活得很惨,身边人恐怕都是暗探细作潜伏吧,虽说生活在王府之中,却与坐困樊笼无异。”吴锋咂了咂舌。
“不许胡说。”吴青云呵斥了一句,但众人脸上其实都是赞同的神情。
从越州出发到湖州,河道变窄,路途也变得更短,只用了不到三日,吴青云等人便抵达了湖州境内。
湖州以湖为名,以湖闻名,境内共有大大小小三百多个湖泊,泛舟湖上,尽享美不胜收的湖光月色,几乎是所有旅人来此的一致向往,吴青云一行自然也不例外。
但刚刚下船,吴青云便见到了不和谐的一幕。
几名船东正围在两名红衣人的身边不住地说着什么,一边说着还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口袋,恭恭敬敬地双手奉到了红衣人面前,脸上满是讨好的笑容,这其中也包括了吴青云所乘坐这艘船的船老大。
吴青云看得皱眉,那鼓鼓囊囊的小口袋,里面装的明显是银子,可船老大为何要给这些红衣人送钱。
而且这些红衣人的装扮更令吴青云称奇,全身上下都被一袭红袍包裹得严严实实,脸上都戴着一张狰狞凶恶的青铜面具,不见真容,只有双眼之间留出了一丝缝隙,让人勉强可以看见他们的双眸。
“啊!”一声惨叫突然传来,是一位衣衫有些褴褛的老人被红衣人一脚踹倒在了地上。
看着老人跌倒,周围原本环绕着红衣人的人群纷纷躲避,瞬间就让出了一大块空地,但却无一人敢上前扶起老人,只是眼睁睁地看着红衣人走到老人面前,缓缓抬起了脚,就要狠狠踩下去。
“砰。”一声巨响,上一瞬还凶神恶煞的红衣人,下一瞬便直接倒飞了出去。
另一名红衣人愣愣地看了看面前,又回头看了看已经飞到远处,口吐血沫的同伴,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握住腰间的器物,猛地抽出。
吴青云这才注意到,在这两个红衣人腰间处有一处异常的凸起,红衣人完全抽出后,才能看清,竟然是一柄造型独特的弯刀。
与吴青云前几日方才见过的焦洪的弯刀有形似之处,但更多的还是不同,似乎带着一些异域的制式。
拔出弯刀的红衣人信心十足,来势汹汹,可惜刚冲出两步,便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回去。
砸飞他的,依旧是一块小石头。
吴锋嘴里哼着歌,手里还一下一下地抛着更多的小石块,这都是他在附近地上随手捡来的,不够大,也不够称手,但对付这帮蹩脚货,绰绰有余了。
吴青云等人站到了捂着胸口,已经压根起不了身的两名红衣人面前,红衣人艰难地抬起手,手指着吴锋,嘴里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哎哟,我的几位贵客,你们可闯大祸了。”眼看打斗停息,胆子都快要吓破的船老大这才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哦,闯什么祸了,说来听听。”吴青云饶有兴趣。
“我,我这。”船老大欲哭无泪,好好地,怎么让自己摊上这么几号客人,希望一会河神发怒,可不要波及到自己身上啊。
船老大还没来得及解释,围观的人就已经越来越多,也不知是谁把消息传开了,很快四面八方地有红衣人跑来,足有数十名之多。
“让开,都给本座让开。”一道响亮的呵斥声响起,还夹杂着“咻咻”的皮鞭抽打声,人们纷纷惊恐地四散躲避着,让出了一道宽敞的通路,但时不时仍能听见有不幸者被皮鞭抽中,发出惨烈的哀嚎。
吴青云眉头紧皱,看着来人。
为首之人的红袍材质显然更好,似乎是绸缎织就的,脸上的面具也更大更夸张,不仅遮住了脸庞,还超过了下颚,越过了头顶,甚至在面具的最上方还插着两条长长的翎子,像是才从戏班走出来的。
而在此人身后,是整整齐齐排成两列的红衣人,这些红衣人没有把红袍裹得很严实,而是掀起了一半,显露出了悬在腰间的弯刀,一只手叉在腰间,一只手紧握着刀柄,行进间整齐划一,颇有些肃杀之气,显然这帮人的实力不是方才被打飞的两个红衣人所能比的。
“何人如此大胆,敢伤本教神使?”为首之人开口便是怒喝,手中的长鞭也扬了起来,显然他就是方才用鞭打伤百姓之人。
“神使?”吴锋面色愕然地指了指躺在地上的两人:“你说的不会是这两块废柴吧?他们是神使?那你这神也不咋行啊。”
“放肆。”首领的声音更加阴沉,“啪”的一声,一鞭子便劈头盖脸地猛抽了过来。
这一鞭子,若是抽实了,不仅吴锋要受伤,吴青云等人也全都在笼罩范围之内。
但下一瞬,漫天的鞭影消失了。
鞭子被一道身影稳稳地抓在了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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