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会有明旨?”吴青云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置信。
“那是自然。废黜皇子这么大的事情,肯定要由中书省明旨,昭告天下了。难不成你先前一直认为父皇会为了皇族颜面,遮掩此事?”
“那怎么会呢?”吴青云断然否认:“陛下是古往今来第一圣君,尤其是在律法之事上,更是从无偏私。”
“没错。”玲珑郡主点了点头:“父皇常常教导我们,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身为皇族中人,更要严于律已,为天下万民表率,若有违法乱纪者,一律严惩不贷。”
“陛下圣明。”吴青云立马附声道。
“父皇还说了,对此案中的有过者要惩,有功者要奖。仅仅七日,便探破刑部,京兆尹府等各府衙皆束手无策的奇案,吴青云,你很快便要名满玄都了。”
“登高易跌重,青云还是不要太出名的好。”吴青云一脸的苦笑。
“你倒是不贪图声名。”玲珑郡主有些意外地瞥了吴青云一眼,继续道:“还有一事,是关于四哥的。”
“瑞王殿下?”吴青云心中一紧,急忙出声:“据下臣所查,结合本案情形,目前并无迹象表明瑞王殿下身涉其中,人证物证中,也没有直接指向瑞王殿下的。而且那日围剿裕王府之时,瑞王殿下甚至还派来了府兵助阵。”
“这些本郡主都知道。问题是,朝野上下,何人不知四哥同五哥的关系?五哥一直被称为四哥的影子,如今影子出了事,正主岂能轻易走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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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昨日到现在,已经有不知道多少御史言官在上奏弹劾四哥,奏折像雪片一般地堆满了父皇的紫宸殿,都说四哥有失察之罪。还有的人说,每年四哥生辰还有年节的时候,五哥都会奉上价值连城的珍宝祝贺,所送礼物之贵重,即便五哥是身为亲王也是负担不起的,可四哥却丝毫未觉,尽数笑纳。”
“有的人据此就怀疑,四哥和五哥根本就沆瀣一气,四哥的处境也就愈发不妙了。”
“前日深夜才抓的裕王,昨日清晨才入禀的大内,虽说纸包不住火,但这消息未免也走漏得太快了一些,怕是有心人在推波助澜啊。”吴青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父皇也很犹豫,但最终还是对四哥下了禁足令。”
“什么?禁足?”吴青云愕然。
“没错。闭府禁足,未得圣谕,不得外出。”
“怎会如此?莫非是有人在御前力主惩戒瑞王殿下?”
“我知道你在怀疑谁,但你想多了。”玲珑郡主摇了摇头:“大哥和二哥不仅未落井下石,还在父皇面前为四哥说尽了好话,可结果却适得其反。”
“越是有人为四哥争辩,父皇越生气,说五哥今日闹成这样,他们这些做兄长的全都有责任,尤其是四哥,作为跟五哥最亲近的兄长,平日未对五哥尽劝诫之责,管教有失不说,事发之后更是只知一味推脱,毫无身为皇子的气宇。”
“所以最终就是,大哥和二哥被罚跪三个时辰,四哥被禁足。”
玲珑郡主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
“原来是这样。”吴青云深吸一口气,庆王和景旺深谙皇上的脾性,越是替瑞王辩解,皇上越恼怒,瑞王的罪责自然越重,真是杀人不见血啊。
不过话说回来,裕王做出这样的事情,要真说管教有失,最大的责任不还应该是皇上的吗?当然,这话吴青云也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是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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