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你行不行,不行就让开,让本将军来料理他。”看着罗家主猖獗的模样,李流云早就忍不住了。
“还是讲讲道理吧了,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吴青云叹了口气。
“你看就他这模样,道理讲得通吗?让开。”李流云一手拨开吴青云,直接将手中的长刀拄在了地上。
“我会使刀,也会使剑,本来我祖上传下来武学渊源,以剑法更精,而且外边人也常说,用剑更优雅,所以我惯常用剑,但在战场上,我却是使刀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李流云一边说着一边直勾勾地盯着罗家主看,罗家主瞬间感觉从后脊梁骨上窜上来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
这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年轻却又深沉,古井无波却又仿佛一头在黑暗中沉睡的巨兽,仿佛下一刻便要将你撕得粉碎。
罗家主怕了,他是真的怕了。
李流云摩挲着长刀的刀背,淡淡道:“我这把刀,砍过漠北的骑郎将,砍过草原的大祭司,甚至还割过西域的小王,但唯独从未伤过任何一名我大玄的百姓。”
“如果今日你再逼我,本将军不介意将这个第一人的殊荣赠给你。”
说完,李流云提起刀柄,一只手将长刀扛在肩上,另一只手提着顾维生便往外走。
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罗家主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迟疑片刻后,求生的本能,还是让他乖巧地让出了身后的通路。
李流云拖着顾维生一路前行,所至之处,罗家人纷纷避让,一个农夫模样的中年壮汉,身上的肌肉壮硕得都要将单薄的衣服撑开了,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镰刀,但面对着来自李流云的压迫,他的双脚却如同被灌了铅一般地紧紧立在原地,不敢移动分毫。
终于,他鼓足勇气,朝着天空中发出一声惊天的怒吼,然后朝着李流云便冲了过去,手中的镰刀,也狠狠的挥向了李流云身后的顾维生。
但李流云只是漠然地回过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下一瞬,农夫便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在那双眼睛里,农夫看到的杀气,让他有一种置身于血海之中的错觉。
有了这个壮汉的前车之鉴,李流云的前方再也没有了拦路虎,他畅通无阻地来到了罗府大门前,李流云带来的兵士早已是刀枪离鞍,严阵以待,真有什么事情发生,他们会在第一时间杀入府内。
李流云将顾维生信手抛给兵士,面无表情地登上自己的坐骑,而跟在他身后的吴青云等人此刻却是终于松了一口气,手心里不知何时已经沁满了冷汗。
吴锋将罗五娘也一同押上马车,吴青云一拉缰绳,与跟着他们的脚步走出门外的罗家主对视一眼,在他不甘的眼神中,吴青云挥动马鞭,扬长而去。
方才还都躁动不止的罗家人,此刻都如霜打的茄子一般,没了精神,原先叫嚣着复仇的包围,此刻却成了目送的聚集。
但即便是这样,吴青云一行一路上也赶得很急,几乎可以算得上是风驰电掣地往州府赶。
也不知许长钧究竟给顾维生下了什么猛药,一路上行进速度如此之快,马车如此颠簸,顾维生竟是丝毫没有醒转的迹象。
一度吴青云都担忧许长钧是不是用药过猛,把他给毒死了,还好伸手探了探鼻息,还有气。
府衙门前,高刺史带着陆长史亲自等候多时了。
“吴老弟,你终于回来了,可真是让为兄好等啊。”看见吴青云的身影,高刺史晃荡着自己肥乎乎的身子几乎是一路小跑地朝着吴青云迎了过来。
“青云惭愧,让高兄担忧了,这案子中途经历了许多波折,故多费了一些光阴,是青云的不对,青云在此向刺史大人请罪了。”
“哎快别这么说。”高刺史使劲拍打着吴青云的手背道:“此案牵涉数十条人命,涉案地域遍及交州城内外,若非贤弟之能,谁又能在短短数日之内破获此案,贤弟啊,你都不知道,这短短几天,交州城里的流言蜚语都传成什么样了。”
“有说交州来了一个杀人狂魔,官府无力擒拿的,还有说是那些死去的人作恶太多,被阴魂索命的,甚至还有人以讹传讹,说什么魔神降世,人间要遭逢大难的。”
“我是想尽了办法,也止不住流言的扩散啊,这下好了,凶犯被贤弟擒拿归案,那些无事生非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为兄真得好好谢谢你啊。”
“刺史大人客气了,要谢也绝不是谢吴某一人,凶犯是被李将军擒下的,能将凶犯安然押回交州城,也是李将军的功劳。还有新柔小姐,盈儿姑娘,以及秦仵作,那都是出了大力的。”
说到秦雨曦的时候,吴青云特意加重了语气。
“要谢的,都要谢的。”高刺史忙不迭地点头:“等此案了结,愚兄在望仙楼摆上一桌,好好谢谢诸位。”
“行了闲话少叙。”李流云不耐烦地打断道:“你们要互相恭维,也得先把马车上这家伙也料理完吧。”
“是是是,李将军说得有理,公事要紧,公事要紧。”高刺史依然是笑呵呵。
吴锋扯着顾维生往下走,直到此时顾维生终于有了要睁开双眼的趋势。
“高兄,还有一事想要劳烦你。”吴青云一边往府衙里走一边对着高刺史说道。
“贤弟尽管开口,只要愚兄能帮得上忙的,无所不从。”高刺史十分爽朗。
正堂内,吴青云翻看着手中的案卷:“我已经请高刺史相助,将交州城内有名有姓的郎中都给请来了,也让交州的户籍主簿将与顾家有关的全部卷宗都送了过来。”
“但我还是担心不全,吴锋你带人去将与顾家有过来往交集之人全都筛一遍,找点簿册上没有的东西出来。”
“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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