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卢元犹豫道:“您的面,不吃了?”
“回来再吃。”
吴青云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正堂。
士家大宅,昔日气派威严的门前,此刻已经悬起了白布,挂起了白幡。
吴青云来到大门前,哭哭啼啼的声音不断从门内传来,不绝于耳。
吴青云迈步走入门内,只见士家人都已穿上了素衣白帽,都是极尽哀思的模样。
一名老泪纵横的老者在众人的搀扶下,来到了吴青云面前。
“大人,你可要为小儿做主啊,他死得冤枉啊。”老人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握住了吴青云的手臂。
“这位就是士家当代家主士仁,也是士徽的父亲。”卢班头凑在吴青云耳边小声说道。
“士家主,还请你节哀,和我们说一说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我们才能知晓该如何为他做主啊。”吴青云扶着士仁到一旁坐下。
“唉。具体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小老儿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早晨醒来,便有早起的奴仆在花园中发现了小儿的尸首,死状凄惨啊大人。”
“那为何我听人说,你们已经认定了顾维生是凶手,还派人前去捉拿了?”
“大人,在小儿的尸首上,我们找到了一块玉佩,经月茹辨认,正是那顾维生的贴身玉佩,如今却被我儿紧紧攥在手中,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更何况,犬子生性老实,一贯与人为善,根本就没有什么仇家,只有这顾维生,有杀人的动机啊。”
听着士仁的话,吴青云表面上附和着点了点头,心中其实却不认同,这士徽的行事作风,先前高刺史曾讲过,今日路上吴青云也曾向卢班头询问过,根本就是妥妥的纨绔子弟一枚,结怨的人怕是不在少数。
“尸首如今何处?”
从士仁这里获得的线索有限,吴青云扭头望向卢元问道。
“还停在后花园中,已经被我们的人保护起来了。”卢元低下头道。
“去看看。”
后花园中,吴青云见到了正在啜泣的士徽母亲,和眼角有泪,表情却是一脸坚毅的范月茹。
吴青云只看了她们一眼,便走到了士徽的尸首前,交州府衙的仵作已经先到了。
“情况如何?”吴青云问仵作。
“腹部中了一刀,血流得很多,但并不致命。脖颈处有瘀痕,他是被生生掐死的。凶手应当是个生手,手法很不熟练,留下的痕迹很多而且很杂乱。”
出乎意料的,仵作的声音听起来颇为年轻,而且是个女声。
待到她回过头来,吴青云才发现这女子竟是如此惊艳的面容,方才她背对着自己,竟是一时没有发现她的女儿身。
“咳咳。”吴青云轻咳一声,才迫使自己将注意力抽回到案子上。
“能否确定是何时死亡的?”
“应当是午夜时分,具体时辰不详,凶器也并未找到。”女仵作的声音婉转动人,十分清灵,快把吴青云的心都给融化了。
“午夜?大半夜的,士徽一个人在这干什么?”吴青云沉思了一下,招手道:“卢班头,把范月茹和第一个发现士徽尸首的人都给我叫过来。”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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