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痛痛痛痛!
他想:啊不是雪女,而是个坏脾气的雪童子。
对方正气急败坏、咬牙切齿地对着他说话,但遗憾的是他的耳朵还在持续罢工,甚至有黏腻的液体正从里面淌出。
喂,完全听不到啊!他现在是个快挂掉的聋子。
白发少年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气鼓鼓地闭上了嘴,开始左右张望,试图寻找一个能够救治他的人。
终于,远处有警员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少年反应迅速地往后倒退了几步,隐入树荫中,然后对着躺在地上濒死的伤员做了个鬼脸,身形开始慢慢消散。
“别走……”
就在这时,耳朵终于开始正常运作,萩原研二听到了自己沙哑难听的声音,以及自远而近的呼喊:
“萩原队长——”
“萩原队长在我这里,对,还活着,但受了重伤,流了很多血。请尽快安排救护人员!应该是被爆炸波掀飞后,得到了障碍物和树木的缓冲。对对,请尽快安排……”
在一片嘈杂中,他最后一丝神志也被黑暗侵蚀。
等萩原研二再度醒来的时候,已经被裹成木乃伊躺在医院的病房里了。
边上是幼驯染黑到发青的面孔。
*
“什么从世界抽离、穿梭虚无?在这种时候,就别用这种文艺的词了吧?”
“简单来说,就是瞬移啊瞬移!那个少年在爆炸瞬间带着我瞬间移动到了公寓外的空地。”
“在炸|弹引爆的瞬间,带着你瞬移?”波本瞪圆了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确定自己没有产生幻听。
“嗯,后来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脑子有点不清楚,加上小阵平对我当时的行为非常生气,不肯理我……”
萩原研二光想起当时的场景,都觉得牙酸,然后眼角瞥见自家幼驯染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立刻熟练地双手合十,第一百次诚恳道歉:“——抱歉抱歉,小阵平,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对,我以后拆弹一定会穿防护服的!请你务必消气!而且这个也不是现在的重点啊……”
松田阵平撇开头:“……你继续。”
“发生了那样的事故,现场伤亡惨重。我在出院之后,立刻要配合调查,做各种各样的报告,总之忙了一阵。忙完那一阵之后再去想当时的情景,记忆很不真切,上面安排的心理咨询师说我可能是创伤应激反应造成了大脑记忆紊乱,所以我就没有再提了……唔……直到前几天遇到了那个少年,我又仔细回想了当时的情景,才确认这件事是真实发生过的。”
听到这里,松田阵平有些焦躁地摸出一个打火机,把一直叼在嘴边的烟点燃,深吸了一口,才问:
“这些事,为什么你之前都没跟我说过?”
“因为说出来一定会被小阵平耻笑的!可怜的研二酱也想保留一点自己的尊严啊……”萩原研二语气幽怨,“当时那个小孩应该只有十二三岁,但是拎我跟拎一只小鸡仔一样,咻地一下飞到了建筑外面的空地上,然后丢下我就跑了。”
“……”一脸看傻子表情的沉默不语的松田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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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挲着手中工具沉默不语的波本。
说完整个荒诞故事之后没得到任何回应的萩原研二,垮下了一张脸:“……我就说你们不会信的吧!”
“总之,研二,谢谢你分享这个故事。”金发青年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敷衍,“我会作为参考的。”
你这个反应,分明完全没信啊!萩原研二无奈地叹了口气。
但在波本不曾表露的内心深处,却有着一种奇怪的预感:萩原研二说的这些完全违背了常理和常识的事情,或许是真的。
他想起自己在打听利寇酒,也是组织神子的传闻时,以及相处期间观察以收集对方无意间透露的信息时,一直有种莫名的违和感。
现在想来,这种违和感应该源自于:如果没有特殊的原因,作风谨慎的组织又怎么会让一个年龄这么小的孩子成为核心高层呢……
不用说冠以神子这种明显带有宗教色彩的头衔
他内心百转千回,但到底没把猜测说出口,而是往前翻了翻旧账:“萩原,我还是更想知道你在作业现场没穿防护服的心路历程,不如你展开聊聊?”
“哈?”萩原研二趴在松田阵平肩头,在自家幼驯染的视觉盲区又是使眼色,又是乞求状,满脸写着:你不要害我啊。
“总之,你们俩都小心点吧,我可不想一觉醒来从新闻里听到好友殉职的消息。”
“喂,这话应该由我们对你和景旦那说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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