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正是冬雪肆意撩拨之际。
冰冷的风从天上顺着灌下来,绕过长廊,悄无声息的环抱着正厅中停着的棺木。
“吱呀”一声,门被从外头推开来。
一身黑色貂裘的男子从外头进来,大步径直走到了厅内。
“嘭”地一声,是瓷瓶放在棺木上的发出的轻微响声。
秦天一轻轻叹了口气:“只可惜我这解药来的太迟,竟然未能救下你的命来。”
修长的手指将青玉瓶打开来,稍稍将瓶口侧着向下。
围绕了棺木一圈,在地上留下些黑色的小药丸来。
一阵阵清新的药味传来,带着些微微苦涩的味道。
将瓶中药丸都抖落完毕,秦天一将空瓶子重重的放在地上。
他皱了皱眉头,沉声开口:“一来到边塞,你就将血毒的秘密告知与我。不然的话,除非你这样精通药理的人,谁能知道这血毒原先本就是个幌子,夹在其中无色无味的降龙散才是真正致命的毒药。”
“这些年血毒害死了我边关战士的多少人命,现在,以后再也不会有将士因为血毒而丧命了。只是救下那么多人命,却独独救不活你了。血毒的毒性,你比我都清楚。那日你明知危险,却还是霍着一条命去雪儿。这一份恩情,我一辈子都会感激。”
他还在絮絮叨叨的说些什么,外头的风雪大了,风声也大了,渐渐将他的说话声隐没了去。
此时的辽国境内,都城。
大雪之下,所有的村庄和房屋都盖上了厚厚的一层雪被。
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洁白、柔软的光芒。
这是都城百年难遇的一次大雪,对于百姓来说,便几乎是相当于雪灾的程度。
因此,这个冬天,势必会是辽国最为难捱的一个冬季。
雪白的宫殿内,气息却是比屋外的冰雪还要凝固。
一队人马从宫殿外头的马车上下来,穿着厚厚铠甲的士兵将一个浑身黑衣的男子扭送到了大殿之上,
仔细看去,男子一只手臂的位置,只剩下了空荡荡的袖管。
“太子殿下躲了这些时日,如今若不是王上将人给强制扭送回来,可是会在外头躲避一辈子不成?”一位大臣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抬步便走到殿中来,朗声谴责到。
此时的祁千越,脸上蓬头垢面的,头发更是一缕一缕的纠缠在一起,上面还夹杂着许多白色的飞絮。
现在俨然不过就是个狼狈的废人罢了,哪里还能有从前的半分风光模样?
“臣请求查处太子殿下。此番我辽国军队受到重挫,甚至还影响了辽河的水质健康,导致我国损失了多少银钱和百姓将士的生命!”便又有一个大臣沉声开口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