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来不显山不露水,看似活的像个逍遥王爷,实际上势力怕是比朝中任何一位皇子都要大,任由何方神圣如何出招,都未曾伤及他分毫。
前些日子他从母妃的闲聊中听了那么一耳朵,说的是四王爷母妃当年的旧事,一时好奇,便派人去查。然而还没查个所以然出来,他们找到的人一夜之间就消失了个干净,着实骇人。
他思来想去,能将这些事儿死命护着的估摸着也就一个君临衍,原本以为祭天他会动手,结果受伤最重的反而是他,而且还是为了救自己。
是为了洗脱嫌疑,故意唱的苦肉计?
但也不至于把自己的命都搭上去吧?
夜凉如水。君临泽迈出重华宫走了几步,又折身往另外一个地方走去。
他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搞得鬼!
夜色阑珊,两旁铜架上烛火摇曳,引得墙上的人影无端颤动。
东方幼仪打量着双眸紧闭的君临衍,一咬牙,将他的被子掀了开来。
太医院的大夫到底是在宫里呆的久了,医术自然是好的,就是实在有点循规蹈矩。刺在君临衍身上的箭是拔出来了,也上了伤药,掀开被子一看,差点将半个人都包成粽子,这样的处理只能说是无功无过,若想要赶上今年的围猎怕是不行了。
许是失血过多,君临衍的脸色白的吓人,睡梦中都皱着眉头,看起来却比白日里乖上不少,东方幼仪看了两眼才移开目光,专心打量他的伤口。
伤口在左边,差一点点就是心脏的位置。摸了摸怀中的玉色药瓶,东方幼仪轻叹:还真是便宜你了。
“云溪,给我打盆热水来,顺便备一把剪刀和一些纱布。”
她的这个伤药,还是年前去庙里面进香的时候无意中得的,原本以为那老秃驴骗她,偶尔有一次被划伤了手指,取了一点用上之后,意外的发现当真好用,是以一直宝贝般的留着。
如今看君临衍这伤口的大小,这瓶药是要便宜他了。
云溪的手脚很快,东西很快便取了来,东方幼仪拿剪刀将他身上原本的纱布剪了,又清洗了一下伤口处渗出的血,而后上药。
瓶子里的药是药膏,涂抹到伤口上难免会疼,尽管东方幼仪一再小心,床上躺着的人还是不安的绷紧了肌肉,涂涂亭亭折腾了好一会儿,结束之后满头大汗,竟然比上山采药来的还要累人。
君临衍好像做了一个长久的梦。
梦里她的母妃独得圣宠却始终郁郁寡欢,忽的殿中起了大火,火舌卷着帷帐直冲天际,他被什么人拘在原地,他的母妃却笑了起来,飞蛾扑火般的冲进了火里,他拼命想要挣开拘住自己的东西,一用力,醒了。
外面天还没亮,也不晓得他这是睡了多久,伤口处没有预料的那么疼,反而清凉的很,就是手臂上好像压了个什么东西,有些发麻,循着手臂看过去,意外的发现,竟然是他的小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