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骏挣扎着要起来,徐少宁赶紧制止他拔手腕针管的动作,赶紧将他摁回病床上,“你别动!医生说你现在不能下床活动,必须要好好躺在床上休息。”
“不行!我现在必须要去见她。”见不到她,池骏焦虑万分。
“你别担心,辛贝贝她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就是……”后面的话,徐少宁没有说出口。
“就是什么?”池骏的心骤然收缩,有种不好的预感,声音顿时沉了下来,“你快说呀!”
“今天早上,辛贝贝已经由ICU转到了普通的病房了。但是,她还在晕迷中。”
仿佛被巨石压在心头,池骏的脸色沉了下去。
那天晚上,辛贝贝为了放狼烟求救,发着高烧在冷洌的寒风中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她那瘦弱的骨子哪能禁受得起这样的折磨与摧残。
“那医生有没有说她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徐少宁摇了摇头,“这个,医生说也不能确定,只能看病人自己的造化。”
池骏的脸如同乌云压顶,情绪异常激动,额头青筋突起,“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她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池骏,你听我说。她的病很严重,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天大的幸运。”徐少宁拼死阻止要挣扎下床的池骏,连忙出言安抚他的情绪,“池骏,医生说她会醒过来的,但她现在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带我去见她,现在!”池骏厉声道,根本不容得任何人反驳。
徐少宁自知拗不过他,只好妥协道:“你要去见她不是不行,不过你先躺好,我让人找张轮椅过来。”
白夏的病房就在隔壁,徐少宁扶池骏下了床坐上轮椅。
偌大的病房里只有傅小新一个人守着,这个姑娘正仔细地替躺在病床上的白夏擦脸敷药,听见身后有动静连忙转过身。
池骏的目光落在傅小新的脸上,只见她的双眼红肿得厉害,明显是没少哭。
这件事情,张盛明和傅小新谁都不敢告诉辛良海。要是让他知道他的宝贝女儿受了伤,非得过来闹个天翻地覆。
徐少宁把池骏推近病床前,池骏目光幽幽落在白夏的脸上,心像是被针刺,又酸又痛。嘶哑着声音问傅小新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傅小新摇了摇头,忍住眼泪,“小姐,她还是没有醒来。”
池骏难受得无以复加,“你们能出去吗?我想单独陪她一会。”
傅小新看了看池骏又看徐少宁,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徐少宁直接抓住傅小新的手拖着她往外走,“走啦走啦,他一个半残疾人士也没那本事伤害你家小姐。”
病房的门被关上,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池骏把白夏冰凉的手紧紧攥住,他的心止不住微微颤抖。哦不,他的身体同样抑制不住颤抖。
傅小新的悉心照料已经让她脸上和手上的伤痕结疤了,但依旧看着触目惊心。
“贝贝,你已经睡了很久了,快点醒过来好吗?”冒着暴风雨无所畏惧在山谷搜寻他的坚强女人,如今却倒在病床上醒不过来。
池骏心如针刺,恨不得把这些苦难替她一力承受了。
他不说话,病房再一次陷入寂静。
“贝贝,你快点好起来吧。是你说的,生命多可贵啊,生活多美好啊,我们都要好好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