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骏见过她的狠心,见过她的无情,见过她的泼辣,见过她的狡猾。他见过她的嚣张跋扈、盛气凌人,唯独没见过她今天这般的伤感哀凉。
他竟然不知道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辛大小姐原来也食人烟火,知道哀愁为何物。
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愫掠过他的心头,还没有等他弄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愫,可它很快就消失不见了。池骏不知自己该不该说一些安慰的话,好像想说也无从说起,最后话出了口就变成了:“我想知道,到底谁敢这样对你辛大小姐?”
难道就不怕宠女狂魔辛良海将他大卸八块?
白夏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是过于忧愁善感了,还把属于白夏的事情拿出来说,连忙收敛情绪,装作若无其事一般扬眉一笑,“辛大小姐这个身份确实不错,可是见不得她好的人也很多。都是人前看着风光,背后的心酸自己知道。”
她当然不会忘记真正的辛贝贝就是被别人害死的。
这段时间她一直有让人调查到底是谁在辛贝贝的车上做了手脚,但是暂时还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算了,这些事情不说也罢!”她犯不着时时刻刻提醒,跟自己过不去。
池骏突然想起他们都还没有吃晚饭,问道:“你肚子饿了吗?我车上有吃的。”
原本从君归酒店出来,白夏要开的是自己的车,但没有想到半天都打不着火,最后她开走的是池骏的车。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白夏才想起来,因为向尔阳和沈如媚的事情她连晚饭都还没有吃。
而身边的这个男人本来是等着她请客吃饭,结果饭没有吃,现在还饿着肚子陪她在海边吹冷风。
突然,她心底有一丝丝感动掠过。
白夏也不客气,问:“你车上有吃的?”
池骏点了点头,“很多时候我的工作都很忙,根本就顾不上吃饭,所以馒头每天都会帮我准备干粮放在车尾箱。”
“这个馒头实在是太贴心了。”这样的助理给她来一打都不嫌多,白夏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对了,馒头为什么叫馒头啊?你们为什么不叫他面包呢?我觉得面包要比馒头好听。”
池骏瞥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解释说:“他的名字叫贾满涛。”
白夏哈哈大笑,“哎哟,这是要笑死我吗?连馒头都还有假的。”
池骏不再搭理这个笑点超低的幼稚女人,转身去车尾箱找食物,没多久抬起头来问:“你要喝点酒吗?”
白夏想了想,然后说:“这天气好冷,喝点酒暖暖身还是可以的。”
池骏口中的干粮都是些吐司、三明治等西方传统方便食品,而他所说的酒则是一支97年的拉菲。
酒量不太好的白夏对红酒,哦不,应该说是所有的酒都没有什么研究,但是关于拉菲,她曾经听盛越川跟她说过:拉菲酒的个性温柔婉细,较为内向,不像同产于菩依乐村的两大名庄拉图和武当王的刚强个性。
白夏帮忙将野餐地毯铺好,将食物都一一摆上定制的可折叠弧形桌上,笑着问池骏,“拉菲配三明治,会不会觉得有些浪费?”
池骏挑了挑眉,很认真的说:“在我看来,没有什么配不配得上的。”
白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嗯,拉菲配三明治,也是一种新体验。哎,你车上有没有蜡烛,要不咱们来一个烛光晚餐吧?海边的烛光晚餐,应该会别有一番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