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老家的路上,陆安曼沉默了一路,眼眶通红又酸又胀,可就是紧紧抿着嘴唇,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贾满涛心里难受得跟刀绞般似的,一手握住方向盘,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伸出另一只手去抓住陆安曼的手。
“安曼,你要是心里难受,想哭就哭出来吧。”贾满涛眼神里、语气里都是满满的心疼,“不要憋在心里,那样容易伤身体。”
“安曼,你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这里没有人会笑你的。”
陆安曼眼底的泪水积聚更多,明明难受得想要痛哭一场,可是最后却挤出一丝冷笑来,倔强道:“我为什么要哭?贾满涛,我哭了,你除了只会替我擦眼泪,你还能干什么?”
她很清楚,如果她不坚强,没有人会替她勇敢。
而这个紧紧握住她手的男人,也就是一个窝囊废,无权无势,遇事情只会装声作势唬两句。
陆安曼逼视贾满涛,他很清楚地从她的眼里看见不屑两个字。她的神情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在她的眼里,他就是一个没有用的窝囊废。
这样的眼神化作了又尖又细的针,狠狠地刺入贾满涛的心。
“贾满涛,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拒绝你吗?”
“知道,因为我没有用,给不了你想要的一切。”
“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陆安曼声音冷漠,“这个世界,不是有情就可以饮水饱,幸福,是要建立在物质的基础上的。如果,我出身豪门世家,那别人还敢把我踩在脚下羞辱吗?既然我第一次投胎错过了机会,那我绝对不会让自己再错失第二次机会。”
回想起今天被江听楠百般羞辱的情景,陆安曼像是万箭穿心,痛得几乎要拧成一团。
贾满涛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变得发白,陆安曼说她今天被要踩在地上羞辱,可他男人的自尊心何尝又不是在被她无情地践踏着?
“安曼,我承认我是没有办法给你想要的生活。”贾满涛沉着脸,眼神阴鸷,“可是那些伤害你的一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前方是红绿灯,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贾满涛侧过身去看陆安曼,“安曼,你不是想要报仇吗?夺走江氏的财产,把江听楠狠狠踩在脚下。”
“是。这个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我可以帮你!”贾满涛一字一顿地说:“我可以变成你手中的利剑,帮你去做你想做的事情。”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撒落卧室一地,床头的闹钟突然响了起来,白夏缓缓睁开朦胧的睡眼,想要翻身伸手去拿闹钟关掉,无奈发现身子又酸又痛,骨头都快要被散架了。
而这个往死里折腾她的罪魁祸首此时正躺在她的身边酐甜入睡。
今天要赶通告,白夏起身穿衣服洗漱。
这人还没有起来呢,一只宽厚炙热的大手环上了她的腰,而且用力向后拽。
“宝贝儿,不要走,陪我睡觉。”池骏的声音又软糯的不像话,像一个撒娇要糖吃的孩子。
白夏掰开池骏环在腰上的手,“你别闹!我早上还有一个通告呢。”
池骏猛然坐了起来,从后背抱住她,低俯在她的耳边,炙热的气息喷洒有意无意地撩拨着她。
“宝贝儿,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是在暗示我呢?”
“暗示?”白夏伸手抚额,顺带着翻了一下白眼,语气有些哀怨,“池先生,在你听来,我什么话都像是在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