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骏痛心疾首,“贝贝,这个孩子不能留。”
白夏不敢相信的看着他,眼里由最初的不敢相信变成彻底绝望。她的脸色原本就惨白,似笑非笑的笑容让人觉得有几分鬼魅,平白生出几分寒意来。
眼泪抑制不住凶狠砸落,“也对,你那么恨我,又怎么可能会让我把这个孩子给生下来呢。”
白夏伸出手拭擦眼泪,面若冷霜,“池骏,你给我听好了。我肚子里的孩子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作为一个毫无相关的外人你无权决定他的去留。”
梁医生急忙替池骏解释,“辛小姐,不是池先生不要这个孩子,而是……”
白夏狠狠的瞪着梁医生,怒斥道:“这是我跟他的私事,用不着你在这里废话。”
一句话顿时把梁医生给噎住了。
白夏径直走向办公桌拿起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用力扔在池骏的面前,“你不是一直想替你的弟弟报仇吗?拿起你面前的刀,我任由你处置。”
她只知道她的心好痛好痛,生不如死。
也许死了,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如果她知道重活一遭是那么的痛苦,她情愿就那样死去。
池骏怔怔地看着在灯光下泛着寒光的手术刀,仿佛她刚才的动作不是掷地,而是狠狠的插进了他的心脏。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如同一尊没有意识没有灵魂的木头雕塑。
“你该不会是怕把我杀了自己也要跟着陪葬吧?”白夏弯下腰去捡刀术刀,“行,既然你动不了手,那我自己来。今天,我们就把新仇旧恨一次性算清!”
池骏的心脏骤然收缩,连忙扑前抢走她手里的手术刀,吼道:“辛贝贝,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这是疯了吗?”
白夏心里堵着难受,情绪早就已经崩溃,紧紧攥住手术刀不肯放。
而池骏生怕她失去理智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紧握着手术刀刀锋不肯放,锋利的刀刃划开皮肉,炙热的鲜血涌了出来。
炙热的鲜血似乎烫伤了白夏的手,她条件反射般松开手来,面如死灰地看着池骏滴血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手掌火辣辣的痛都抵不上心痛的万分之一,“辛贝贝,你救了我一命,所以你已经不再欠我,也不再欠我们池家的了。”
白夏忽然就笑了,笑中带泪,“不,救你是我自愿的。池骏,我的感情是不可以用来抵债的。”
许多人都希望爱情能够投桃报李,你付出一寸他回馈一尺,但是如若他不能,白夏也绝对不容许用这种方式去亵渎她的感情。
她曾经想过与他天长地久,可是做梦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决裂收场。
这一段短暂的感情就像是裹着蜜的砒霜,她把甜蜜的外衣吃掉了,剩下的只有苦不堪言的痛楚。
白夏不再看他,转身就走。头晕目眩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就连脚步也变得轻浮,似乎再也没力气跨出第二步,紧接着如同断了线的风筝缓缓坠地。
离白夏最近的梁医生率先扶起她,瞥见鲜血从白夏的双腿间流了出来,迅速染红了蓝白色的病号服。梁医生的脸色顿时大变,“不好,辛小姐她有流产症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