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听澜的心头一震,本来就不好的脸色,如今更加是惨白得吓人。她声色俱厉,“池骏,你太让我失望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跪下来求我,而且还是一个害死你弟弟的女人。”
她咬牙切齿恨声道:“池骏,你真是太长本事了!”
池骏对上母亲愤怒又失望的双眼,不徐不疾地说:“但是你不知道,如果不是她的话,那么你的另一个儿子早就死了,今天根本就没有机会跪在你的面前。”
江听澜错愕,“你说什么?”
池骏简单地把在岗窑拍戏坠谷的事情告诉江听澜,“她是害得池默丢掉了性命,但是她却救了我的命,你所谓的一命抵一抵,她也就不再欠我们江家的了。”
江听澜闻言,毫无血色的嘴唇紧抿,寒着一张脸。
氛围再次陷入僵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她缓缓开口问:“你刚才说的话作不作数?”
“作数!”池骏知道母亲的怒气势必不会这么快消下去的。
而现在,他只要辛贝贝平安无事。
“好!”江听澜的声音掷地有声,“只要你不去见她,那我可以放过她。”
夕阳沉沉落下山去,夜幕慢慢拉开帷幕。黑沉沉的夜,仿佛浓稠的黑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斜月孤独高挂,今晚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在池家的大门前站了好几个小时,白夏的双腿已经开始发麻。初春的风掺带着寒意,一个劲儿的往她的身体里钻。
刚开始的时候,身穿单薄的她冷得瑟瑟发抖,但是几个小时过去了,好像身体已经慢慢适应了这种寒冷,竟然变得麻木了。
时间在悄无声息中缓慢流淌,白夏感觉自己的双腿像是被人灌了铅似的,沉重得不再是自己的。
疲惫和饥饿相互交织,白夏明显觉得自己的体力一点一点消耗。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竟然飘起了蒙蒙细雨。雨虽然下得不大,但是空气却明显降了几度,夜里的温度本来就较白天要低,麻木的身躯又开始感觉寒意阵阵了。
扬扬洒洒的雨丝打落在她的头发,打落在她的肩膀,不用多时,她的衣服便开始湿透了。
冷!
好冷!
仿佛沉浸在冰水中,白夏冷得瑟瑟发抖,牙齿在上下打着架。
栅栏铁艺大门缓缓打开,西装革履的男人看起来五十岁左右,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白夏,声音似这夜里的风,一点温度也没有,“辛小姐,请回吧!骏少爷是不会见你的。”
白夏缓缓抬起头来看向他,她认得他,他就是池家的管家豪叔。
几个小时不说话,白夏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嘶哑,“你回去告诉池骏,如果他不肯见我,那我就守在这里不走。我辛贝贝,说到做到!”
豪叔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有越下越大趋势的雨,“辛小姐,你又何苦为难自己呢?骏少爷向来说一不二,他说了不见你,就不会见你的。”
白夏扯开一丝笑容,“你可能对我不了解,我也是说一不二的人。”
“辛小姐,你这……”她倔起来,真的跟骏少爷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