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韩济美发现自已先前的猜想实在过于偏离主题。
楚狂自然不会谱写那种只为讽刺而讽刺的情节。
在这个家境贫寒的修炼小筑之中,有两件物品被视为最宝贵的传承至宝,一件乃是A先祖流传下来的灵金怀表,另一件则是A夫人的修炼根基——秀发。假若有位富有而又貌美的女修居住于院落对面的别馆内,A夫人定会在某日将秀发放置窗外晾晒,使其对面的华贵珠宝与礼物皆相形见绌;而若是有富甲一方的男修将其所有财富堆积于地窖之内,每当A先生途径之时,他必会取出那枚灵金怀表细细查看,令对方不由得为之嫉妒得须发倒竖。
这样的描绘方式堪称独特非凡。
因为在蓝星并无英译汉般的语言韵味,故而韩济美初次品读此类文字表述,虽觉拗口生疏,却又从中感受到了浓郁的修真趣味……
这无疑是个艰难之选,因为那秀发乃是A夫人珍视且引以为傲的瑰宝。
她的乌黑秀发犹如一道熠熠生辉的瀑布,洒落肩头,绵延至膝下,宛如一幅精致的黑绸长袍。她神经质地迅速将头发梳理整齐。
片刻犹豫后,A夫人静静地立在那里,几颗泪珠悄然滑落在陈旧的赤色灵毯之上。
随着韩济美对A夫人秀发之美的描绘愈发深入,他也越发感受到这个女子内心深处的割舍与苦涩。
最终,这位女子毅然决然地舍弃了曾令她自豪的秀发,以此换取了二十枚灵石。其中交换所得的一份礼品是一条洁白无瑕的炼神带,市价原本高达二十三枚灵石,但在她与店主唇枪舌剑地讨价还价半小时后才得以低价购得。
揣着仅余的八枚铜币归家,A夫人满怀喜悦与期待。
原来,其夫君的那一块华美的灵符时计,虽珍贵异常,却因缺乏一条真正的炼神链,只能暂以一块旧皮革替代。也因此,他总是悄悄地偷觑一眼,不愿被人察觉。
回到家中,A夫人对着镜中短发扎带的形象反复端详,宛如一个逃学的小弟子。此刻,她开始担忧起来。
夫君是否会生气呢?会怒斥我一番吗?毕竟他曾屡次赞叹我的长发之美,失去了这份美丽的自已,在他的心中是否依旧美好如初?
A夫人满心疑虑,忐忑不安。
目睹这一切,韩济美不由得对这位女子心生怜悯。若此世界存在大唐盛世,他定会联想到“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古训,并为其忧虑。
然而,不论何种境遇,终究要面对现实。
依旧是A夫人的视角:房门开启,她深爱的夫君步入屋内,随手合上了门。他身形消瘦,神色肃穆。年纪轻轻便挑起家庭重担的他,年仅二十二岁,甚至连一件新的法衣都尚未购置,更别提法术手套了。
诚然,A夫人确实深爱着她的夫君,这不是楚狂的文字所刻意渲染的爱情热烈,而是从字里行间流露出的真实情感。
他会生气吗?韩济美心中一紧,但她仍然强迫自已继续阅读下去:
“你的头发……剪掉了?”夫君的声音显得尤为费力,似乎是在竭尽全力思考之后,才勉强接受了这个明显的事实。
这算是一种生气的表现吗?韩济美同A夫人一般,对夫君此刻的心理感到好奇,她无法预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他会否愤怒地甩出一记修真者才有的神通巴掌——那样只会是凡人才会做出的行为!
“A夫人不仅剪掉了,而且还卖掉了。”A夫人战战兢兢地反问,“那么,无论怎样,你依然还会如同以往一样喜爱我吗?即便我没有了长发,但我仍然是我,不是吗?”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近乎卑微的谨慎。
故事已然临近尾声,韩济美揣测不透结局会是如何,直至读到接下的这一段文字:
只见夫君自大氅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包裹,掷在了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