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其实没喝多少酒,早就清醒了,那一点儿醉意只是因为“酒不醉人人自醉”。
陆凝霜眼角染上薄红,厌烦的说:
“日日吵,夜夜吵,怎么不吵死我得了?整天在我耳边叨叨,不嫌烦吗?
求求各位好哥哥,让我睡过去一个月不好吗?”
她其实能感觉到外界情况,他们说的一字字一句句都被她听了进去,包括陆映雪那些看似厌恶,实则忧心的话语。
可她并不觉得感动。
澎湃的病痛像一副枷锁,将她死死困住,连呼吸都觉得痛苦。
她只有让意识脱离身躯,沉进最深处的虚无,才能觅得一方净土。
陆言和荆时越还被少女一声“好哥哥”硬控,百里临却因为不停砸落手背的泪珠,烫得满心焦灼。
“凝儿,你怎么哭了?”
他手忙脚乱的给少女擦着眼泪,可那泪水怎么都擦不干。
她一边放肆的笑着,一边怨恨的质问着:
“你们想尽办法把我唤醒,是有办法治好我了,还是有办法可以将病痛转移?”
她看向荆时越,讥诮的目光被过往的柔情包裹。
“太医哥哥你说,你事无巨细的管着我,监督我,要求我,一定找到办法了对吧?”
“二小姐……”
荆时越抿唇,愧疚的摇头,“抱歉,我做不到。”
“太医哥哥你过来嘛~~”
在百里临杀人的眼光下,荆时越被少女勾走心神,坐在了床边,就在百里临身旁。
冰凉的小手牵着他,贴到了平滑的小腹上,那层光滑柔软的丝绸,好似她那白瓷般的肌肤。
荆时越不解,但柔声安慰道:
“二小姐别哭,会找到办法的。”
百里临抬脚去踹身旁的狗男人,哪曾想少女像是耗尽全身所有力气,死死的将狗男人的手拽住。
他踹过去那一下,只听到她因手腕脱臼而发出痛呼。
“凝儿,你怎么样了?”
百里临急声问道。
少女定定的望着荆时越,红着眼眶,吸着鼻子可怜兮兮的问道:
“太医哥哥,我知道你医术高超,你能把它从我身体里切掉么?”
荆时越被她眼底的狠意吓到清明,他郑重的否定:
“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