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稷,让马儿歇了,喂些草料。”几日间,刘稷人不离马,马不离人,就连睡觉都舍不得分开,若不是入夜天气寒凉,他便要睡在马厩了。
刘嘉看着刘稷天天折腾,有点心疼这匹高头大马。
刘演和宗佻站在一旁,乐呵呵的看热闹。
“刘稷,明日我与孝孙往湖阳探亲,你便骑它与我同去可好!”刘演开口说道。
刘稷抚着心爱的坐骑,纠结了片刻,把脑袋瓜摇的像个拨浪鼓。
“怎的!你伯姬姊姊离家这些日,你半点也不想念?”
闻言,刘稷浑身一个哆嗦,似乎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刘伯姬乃是刘演的妹妹,比刘稷大了两年。如今十七岁,正值碧玉年华。因为父亲早亡,她年纪最小,哥哥姐姐都十分宠爱她。
刘伯姬性格好动,没有女孩该有的温婉尔雅,倒是养成一副雷厉风行的火爆脾气。于同龄刘氏子弟中,是大姐头般的存在。
刘稷当初长了年纪,觉得自己可以了,呲毛想要挑战带头大哥的地位,让刘伯姬狠狠揍过两顿,最后被绑在树上吊打。
刘稷这才认清现实,从此乖乖的跟在屁股后面继续做小弟。
前些时,刘演母亲病重,湖阳来人将其接回娘家养病,大姐刘黄和小妹跟着一起,去往舅家照看母亲。
刘伯姬走了,刘稷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逍遥自在的不知道多开心。
他此刻见刘演说起刘伯姬,脸色不自然的笑道:“兄长,你们自去,代我向伯母问安。伯母病重须得伯姬姊姊侍奉左右,教她好生看顾,莫要挂念舂陵,也莫要让她知道毅成兄长送马之事!”
刘演和刘嘉闻言皆是哈哈大笑,知道刘稷心中所想,若是刘伯姬在舂陵的话,他的这匹马早就换主人了!
一旁的宗佻不明其中缘故,笑着问道:“刘稷,马已是你的,如何说不得?”
刘稷一脸愁容的叹道:“兄长不知,刘伯姬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会欺负弱小,我也不知受了多少毒手。她若知道此事,必定返回舂陵抢我马匹!”
宗佻见虎头虎脑的刘稷竟说出这般怂话,也觉得好笑,对刘演说道:“刘伯姬想必就是令妹了,真乃奇女子也。”
刘稷撇了撇嘴道:“哪里是奇女子,实乃凶暴母虎也!”
刘演也不睬刘稷,与宗佻说到:“小妹年少,性情跳脱,喜欢胡乱打闹罢了,毅成莫要见笑!前些时家母病重,去得湖阳舅家将养。一别数月未见,我与孝孙商议明日动身前去探望,七八日便可回转,如有事可来寻我二弟。毅成你所购得宅地,待几间房舍添造完毕,我已回来,届时与你贺喜!”
几日相处下来,宗佻晓得刘演是个真性情男儿,也不客套,开口道:“既然如此,便不打扰了,你且与孝孙收整行装,稍后我教人送几匹马来,明日一早与你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