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儿子,人家既然没这个意思,咱也别赖着。”
崔诵这才叹口气死心,投奔他们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不然在背后默默帮助奉献也行。
他昨晚回去救母亲,心里愤怒直接将那些人都血洗了,胃里到现在还在反胃。
他心里始终有个忧虑,如果哪天他真的撑不下去了,母亲怎么办?
所以蒋不为和白蛟那天救他的行为不仅救了他的命,也让他心里燃起了一丝暖意。
可惜,如今看来,是行不通的。
蒋不为开了一天的车,头都有些隐隐胀疼,这一觉睡得很沉很安心,被外头的声音吵到后眼睛都还有些睁不开。
他一脸睡意朦胧,刚醒来浑身还有些无力,在被褥间徒劳无效的挣扎了一会儿,然后一头将自己埋在了被子里。
好吧,他承认,他被一床被子封印在了木板床上。
白蛟关门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他站在前后车厢的交界处,好久没动静。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蒋不为难得的孩子气,心里某处忽然柔软了一下,像是化成了一汪柔情的水。
在临时搭成的木板床前蹲下,细细地看着青年轻颤发丝下的耳朵。
和外表冷淡不同,他的耳朵长得有些幼态,骨肉光泽温润,还有一些浅色细细的小绒毛,很可爱的感觉。
白蛟心里有些心疼和无力,蒋不为每天都要自己开很长时间的车,而他什么忙都帮不上。
脑子里忽然闪过刚才走过的那对母子,那个男人……应该会开车吧?
他又看了一会儿才起身,走到驾驶座上复习今天观摩到的知识。
他离开后,床上的人才翻了个身,躺在床上又睡了。
白蛟刚才在他脑门前盯了那么久,他怎么可能没察觉到,只是视线没有恶意,他就懒得睁眼了。
本来该换人守夜的,白蛟没有叫他,蒋不为直接一觉睡到了天亮。
为了表示自己睡过头没有醒来的愧疚,蒋不为特地拿出了自己压箱底的一扇烤乳猪。
路程还长着,他原本担心一直做饭的条件,打算等到后半程,现在拿出来也是安抚一下这一大一小的情绪。
白蛟眯着眼,细细打量着猪肉和猪肉间的距离,手里的餐刀还不停地比划着。
林意也被他这幅郑重模样传染了,有模有样的拿着自己的小餐刀比划着。
蒋不为朝后看了一眼,乐得直笑。
白蛟被笑得脸有些热,讪讪的放下餐刀,面色严肃的看了林意一眼。
“还不到开饭的点儿,在这干什么?今天布置的任务做完了吗?”
林意被他一通堪称背叛的操作搞得一脸懵,强权之下只好扛着自己的小餐刀回了后车厢,翻开今天的作业一通划拉。
见白蛟若无其事的转悠到副驾驶坐下,蒋不为有心吓唬,似笑非笑的开口:
“你今天的任务做完了吗?”
副驾驶上的男人虎躯一震,缓缓摇头,然后十分自觉的拿起一旁塞在车厢箱里的纸笔,练习拼音。
家庭地位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