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是单独关押的,已经有大夫来给她看过身上的伤了,也上好了药,包扎了伤口,她只是全身酸痛难忍,靠着湿冷的墙壁闭目。
“红袖娘子,有人找你。”
红袖一动不动。
柳玉枫看了一眼红袖,扭头叮嘱萧浅:“我们便先出去了,有什么事叫我便可。”
萧浅应了一声:“好。”
牢房中只剩下她们两人,一个簪星曳月、风华正茂,一个衣衫褴褛、月坠花折。
“红、青云娘子,你还好吗?”
听到萧浅的话,红袖懒懒地掀了掀眼皮,看到了萧浅的样子,她这才来了兴致,只是迫于身上的伤痛,她只能保持不动。
“……这不是九娘子,哦不,这不是端王妃吗?来这种地方作甚?这里可死了不少人,小心走多了,晚上做噩梦哦……”
说着,她嘴角含着戏谑的笑意,低低地笑了起来。
“嗯……嘶。”
随着她的动作拉扯了伤口,她黛眉颦蹙。
“你别乱动——啊不对,你别笑了!”
萧浅连忙制止了红袖的动作,她上前一步拉着牢房的栏杆。
看着红袖的样子,萧浅又瞬间被拉回了几个月前,红袖一袭红裙,在醉红楼低眉抚琴的模样,温柔又靓丽。
“你是来劝我去自告的吗?”
红袖扯着嘴角淡淡地笑了笑,“不过你可能白来一趟了,我可不会去自告哦。”
萧浅摇了摇头。
宁白锦他们现在正在不停地搜集证据,红袖自不自首,判罪都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萧浅拿出那束自己包装好的花,中间是几株浅藕色的剑兰,小小的花苞似开非开,旁边还有几颗颜值较高的小草点缀期间。
“这是送你的花。”
她把花从栏杆缝隙里塞了进去。
“好端端的,送我花儿作甚?我可不稀罕什么花儿。”
红袖只是觎了一眼放在地上的花束。
“如果……你跟我生活在同一个时代,或许你就不会走上这条路了……那我就先走啦,以后有缘再见吧。”
红袖看着她离开飘舞的裙摆,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三娘子到底什么意思?
“诶!三娘子!”
她叫住萧浅。
“你应该知道,端王是无辜的吧?”
“我知道呀。”萧浅笑弯了眼睛,像个小月牙一样。
红袖心口一滞,她有些疑惑不解:“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要让周铭渊当那个替死鬼吗?”
萧浅摇了摇头:“无所谓啦。”
她知道周铭渊以前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她现在对周铭渊的感觉也怪怪的,说没有任何芥蒂都是假的,她既想让周铭渊早点出来,但……又想让周铭渊在这里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