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么?”伯恩追问道。
汉斯和凯特也将目光投向神父,他们没注意到,原本趴在地上一直昏迷的中年男子,此时也悄悄睁开眼,瞧着不远处昏迷的妻子,眼中满是痛苦和自责。
“除非在母亲体内就将这个鬼胎除去。”切尔西神父苦笑着说,
“这个方法越早实施越容易,但是几乎没有成功的。”
“你说的我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汉斯摇头道。
同样这也是伯恩的疑问。
“因为鬼胎的诞生条件很苛刻,双胞胎就是条件之一。
你不知道你打掉的是正常婴孩还是鬼胎,有时你以为你打掉了鬼胎,但是,其实杀死的是正常的那个孩子。所以……”
切尔西神父摊了摊手。
这时,汉斯单手托腮,沉思道:“我怎么在她的体内只感到一个生命体?难道那是个死胎?”
突然,他眼中闪过精光,双掌拍在一起,发出啪的一声响,吓了原本静静站在一旁看戏的凯特一跳,气得她跳起来就要一拳砸在汉斯头上。
“别这样,小猫,让汉斯说完。”
关键时刻还是伯恩一把抓住凯特的小拳头,上面亮闪闪的猫爪形指虎离汉斯的头顶只有两公分。
这时汉斯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凯特的动作,吓得他一缩脖子,到口的话都忘了说。
凯特就是这样,小孩子心性,下手没个轻重,要不是汉斯是吸血鬼恢复力惊人,早就在对练中被凯特打死几十回了。
不过平时凯特都是赤手空拳,这次戴上了联调局特地给她制作的银质指虎,如果打在汉斯头上,说不定汉斯今天真会交待在这里。
“说说看,你想到了什么?”伯恩揉了揉凯特的小脑袋,继续问。
“呃,我想,鬼胎既然会夺走母亲体内的一切,那和他同在母亲肚子里的同胞兄弟姐妹呢?它难道会放过?只怕早就连皮带肉一起吸收了,难道还会放着一个跟它争营养?”
“不。”切尔西神父摇头反驳道:
“母体体内的确是两个孩子无疑,以前教廷也剖开过未到生产日期的母体的肚子,发现的确至少是两个孩子,并且在剖开后一段时间内,都活着。”
“可是,神父,你看这个孕妇就要生产了,就算鬼胎会留着他的兄弟姐妹一段时间,但是并不表示它会留到最后,你没听说过成活的鬼胎有兄弟姐妹的吧?肯定是在最后出生的时候,把兄弟姐妹给——”
说着,汉斯比划了个割脖子的动作。
殊不知,他的言语和动作,让地上的男人更加痛苦。
“啊——”
地上的孕妇在半昏迷中还在不停呻吟,她的胸口随着呼吸起伏的更加剧烈,眼看撑不了多久了。
必须下决定了,能不能行,还得赶紧试一试。
在这之前,最好还是征求下这对夫妻的意见,既然作为孕妇的妻子仍然昏迷,那么,装晕的丈夫应该可以。
"班·哈蒙先生,您可以不用再假装了,有件事我必须事先征求你的同意,如果我有方法有几率拯救您妻子的生命,但是前提是你们会失去你妻子肚子里的孩子……”
“不用说了!”趴在地上的男人打断伯恩的话,他抬起头,众人惊讶地发现男人已经泪流满面。
他哽咽着说:“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我的孩子已经死了,现在我妻子肚子里的那个怪物,是我女儿男朋友的,你们,你们……”
男人说不下去了,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大男人居然佝偻着身体,蜷缩在冰凉的地板上失声痛哭起来。
这——
众人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切尔西神父坚定道:
“鬼胎决不能出生到这世上来!”
伯恩也犯了难,虽说孩子没出生就没有人权,但要他以莫须有的罪名杀死一个还在母亲肚子里的婴孩,伯恩表示自己真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