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要紧事。
祁淮已打算直接去往山上,做出个又闷在道观里的假象给宫里那位看,实际上他自己是要偷偷前往洛水的。
听到宫里这段,祁淮不屑地笑了声。
程渠便问:“郎君,要不再等等?万一宫里还真要请你进宫?”
“他若有这个脑子,也不至于将这朝堂搅得这样乱糟糟的。”祁淮转身坐下,“临牧我确是要去的,却非此时。也罢,我便做出个模样等他一等,夜里再去山上。”
等了一个下午,那位说好要找外甥问问的皇帝果然并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祁淮便大张旗鼓地出了城,出门前告诉长公主,他去外避一避,请母亲别担心,也别轻信他人的话。
长公主失去丈夫后,早已不强求儿子入仕之事,只愿儿子舒心,对此当然没有异议。
祁淮就怕宫里那位不知道他又上山,在城中也不着急,骑着马慢悠悠地走,到了城外更是一边走一边逛,他也还记得昨天给小家伙买糖画儿的地方。
今夜经过,不过随意扫了眼,却见糖画摊子已不在,对面倒是多了家花灯摊子。
灯架上挂盏腊梅花灯。
其实腊梅是再普通不过的花,普通老百姓家里也能种上几株,腊梅花灯更是满大街可见,他偏觉得那盏灯极好,他骑在马上定定看了几眼,翻身下马往那盏灯走去。
也才有接下来那一幕。
祁知年此时却是脑袋空空,直愣愣地盯着祁淮瞧,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瞧他换了身衣裳,却还是黑金配色,站在灯下依旧仿若神明,瞧他提着花灯的修长手指,瞧他微微上挑的嘴角,瞧他回眸看来时眼中的那点光。
祁知年整个人傻了、呆了。
但他戴了面具,又穿了身半新不旧的短打棉袄,还站在阴影里,一字不发,祁淮还真没认出他,只当是个比较傻的小贩,祁淮出门常遇着这样的反应,早已习以为常。
他方才的话是肯定句,并非疑问句,显然是再确定不过。
他也无需小贩的回应,独自撕开灯上黏着的那张封好的签儿,打开一看,谜底果然是一个“思”字。
他笑了声,提起灯转身就走。
他向马行去,程渠走来会账,直接取出袖中的荷包放到小桌上,那头祁淮已经再次翻身上马,鞭子一抽,提着灯便飞驰而去,恰如一阵风,其余人都跟在他身后,程渠也急急忙忙地回身追上他。
一晃眼,人与马就都不见了,祁淮手上的那点灯光好似夜幕中划过的流星,一闪而过。
祁知年还当自己又是在做梦。
是隔壁卖话本子的老板踱到他摊前,看着他桌上放着的荷包,羡慕道:“啧啧,这荷包可真鼓!也不知道里头有多少银子呢!”
他见祁知年没反应,眼珠子一转,伸手就想拿来捏捏看。
祁知年终于回过神,抢先将荷包抢到手里,紧紧捏着,这是祁淮给的,他才不可能给别人的!
他绕到摊外,踮着脚望着祁淮他们离去的方向,哪里还看得到人影啊?
他不禁想,这么晚了,他们还出城做什么?是有什么要紧事情要去做吗?
这一细想,他才又想起那夜的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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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昨天他便发现,祁淮的声音与香雪海道长哥哥的声音,一模一样的!但是他也不敢完全确认,毕竟,一个是名满天下,最是风雅的,谪仙一般的英国公,另一个是清苦修行,坐阵山中的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