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许德昶半晌还是恢复不过来,喃喃着说对不起。
开始我是寻思,可能是悲伤过度?
不过,我又忽然想到了另一层含义。
黄珊珊的死,还有这木匠李永辉的死,难道其中还有什么蹊跷?
当然,我不得而知事情的经过起末,此刻也不是去细问的时候。
刘文三表示,我们这会儿也别在河边呆着了,冷飕飕的,这一晚上下去,也扛不住。
许德昶这才反应过来,连声说先回他家里头,让我们好好歇一歇。
带尸体离开去许家,就需要陈瞎子开路!
他让刘文三坐在副驾驶,许德昶开车。
李永辉的尸体放在后备箱,黄珊珊的则是在车后排。
至于他,竟然爬上了车顶的架子坐下!
当然,陈瞎子占了位置,刘文三的船就带不走了。
为此,刘文三还碎碎念了两句,说他的船可不一般,回头还得来搬。
我也坐在了车后排,怀里头抱着阴胎,怔怔的看着前面的车窗。
我也不知道,陈瞎子要怎么开阴路?
随着许德昶开车打火。
忽而车顶上头,就响起了一声尖锐到让人浑身都起鸡皮疙瘩的吆喝!
“死人过棺不沾地,活人夜行莫回头!”
“子时正刻!瞎子开阴!百鬼退散!”
我感觉整辆车都在因为陈瞎子的吆喝声微颤。
接着,车顶上又咴儿咴儿的咳嗽了两声,陈瞎子低声道:“许德昶,开车直行莫停,遇到人也不要管,大半夜的,没有活人来撞车。”
许德昶又是一个激灵,这才踩了油门。
夜深了,寂寥的吓人。
路上安安静静的,也没几个行人。
刘文三也在抽烟,车里头烟雾缭绕的。
我则是低头看着怀中抱着的阴胎。
接阴出来已经有一小段时间,它脸上的皮肤不知道是因为缩水了,还是鼓起来,不再是那么皱巴巴的。
黄皮袄将它紧紧的裹起来,它苟着头,脑袋上的头发也干了,细细碎碎的黑色绒毛。
若不是它皮肤太过暗青色,还真像是一个刚出生,又睡着了的婴儿。
我注意了一下时间,差不多是十二点整我们从江边离开。
车竟然开到了一点半,才停下来。
一条空旷的公路旁边,是一片打理很好的绿化,在后面才是许家的宅子。
四进四出的大宅,这许家可不比顾家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