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凡做过,必然会留下痕迹。
只要想查,肯定能查的清楚。
候有德早有到海外的想法,陈记裁缝铺的公私合营,给他敲响了警钟。
“走,咱们一定要走!”
“老白,太太那边安置的怎么样了?”
白管家点头:“太太和大少爷已经在三藩市开了两家店铺,有二舅姥爷照应着,店铺的生意还算红火。”
“生意好坏倒是无所谓,最主要是得安稳。”
候有德听到这个消息,挺直腰杆:“接下来,咱们就得想办法,将家里的金银运往那边了,手里有了钱,咱们到了哪里都是爷。”
白管家迟疑:“老爷,现在管得比较严,咱们家那么多钱,全运出去,估计需要一点时间。”
侯家的绸缎生意,虽然看上去没有娄振华的轧钢厂那么显眼,但是利润却很高。
特别是在跟鬼子合作的那些年,侯家借着鬼子的势力,大肆收敛钱财,家产远超娄振华数倍。
“时间。”
候有德沉思片刻,嘴角勾起一丝冷意:“陈记裁缝铺公私合营,街道办肯定得指派公方经理,要是那人心怀不轨的话,你觉得剩下的那些裁缝铺,会不会害怕呢?!”
“高明,老爷您实在是高明,只要公私合营的进度缓下来,咱们就能争取到时间。”白管家竖起大拇指,拍了两句马屁,“老爷,我等会就去寻摸运作。”
扯完生意上的事情,候有德总觉得有什么事情没想起来。
眯着眼睛想了好一会,他猛地一拍桌子:“老白,三少爷是不是已经回来了?”
见候有德差点把儿子忘记了,白管家嘴角抽搐两下。
不过这也能够说得通。
三少爷侯炳昌是五姨太太生的。
当年候有德就怀疑,五姨太太跟侯家的马夫有染,侯炳昌不是他亲生的。
只是五姨太太在生产的时候,大出血死亡了。
而那马夫又连夜逃出京城,从此不知所踪。
候有德没有真凭实据,也没办法将这个可能是他亲生儿子的家伙,扔进马桶里。
只能是捏着鼻子忍下了。
只是心中从此种下了疙瘩,候有德对待三少爷远没有大少爷和二少爷上心。
比如,大少爷在三藩市为侯家找退路,二少爷管理着侯家绸缎店的分号。
而三少爷只是每日好吃好喝,到处闲逛。
这是侯家的私密,就连白管家这位老管家,也不敢胡言乱语。
他连忙点头:“回来了,三少爷从机务段派出所放回来后,我把他关在了卧室里。”
“把这逆子喊过来!”
“是!”
片刻之后。
侯家三少爷侯炳昌被管家带到了东厢房门口。
他站在门口,停住了脚步,先是将头发揉搓得跟鸡窝似的,而后又拿起花坛中的泥巴抹在脸上,这才一脸哭相的冲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