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莲好奇道:“哪件事?”
欧阳庆转头看向她,语气坚定且不容置疑:“我心里有她,和她的毒并没有任何关系。我们不能在一起,只是因为双方身份和立场的原因。”
停顿了片刻,欧阳庆补充了一句:“以后别再提她。”说罢,他推开房门,走进了房间。
张莲站在门口发了会呆。
“就这事?”张莲忖道,“我还以为是哪件大事情我说错了,这种小情小爱的事情谁爱听啊?”
张莲切了一声,也推门进入了房间。
银色的月光透过纸窗的缝隙,洒在了床上,铺就了一地的清冷。
欧阳庆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试图让自己早点沉入梦乡,逃离这纷扰的思绪。
但那月光似乎并不如往常般宁静,它带着一丝扰人心弦的力量。
欧阳庆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烦躁,如同月光下的阴影,挥之不去。
"一个疯婆子在人迹罕至的破庙中,能活多久?"张莲的话语,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在他的心头,不断翻涌。
欧阳庆再也无法平躺,他猛地坐起身来。
——身边已空无一物。
一直随身携带的佩剑,那把见证了他无数征战,见证了他成长的佩剑,已经赠给了詹眉。
而詹眉,现在不知是否还在破庙当中等着所谓的自己的相公欧阳庆。
就连她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都是一团迷雾。
欧阳庆的思绪如同被困的野兽,越想越是烦躁不安。
一向以冷静着称的他,竟在此刻感到情绪的堤坝即将崩溃。
他的情绪终于失控,如同暴风中的海浪,猛烈地冲击着心岸。
欧阳庆用力捶打那本就不太结实的床铺,三声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回荡,如同他心中无法宣泄的怒吼。
他又想起了天音阁的劫难——因为他,天音阁这座大厦差点崩塌。
他又想起了林玄儿一行人。
欧阳庆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想着那只剩一层的内力。
——张莲若与廉奇逸相遇,必是一死一伤。
“到头来,我谁也保护不了,我竟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欧阳庆在深夜中喃喃自语。
想到这,欧阳庆再无睡意。
“咚咚咚。”
并非敲门的声音,而是大力敲墙的声音。
敲墙的是住隔壁的张莲。
这间客栈的隔音属实不好。
欧阳庆用力捶打着床的时候,声音传到了张莲房间。
她虽然对欧阳庆所说的小情小爱不感兴趣,但是她想着欧阳庆这么冰冷的人竟然出现了如此大的情绪波动,或许跟自己说的那句“一个疯婆子在人迹罕至的破庙中,能活多久?”有关。
张莲试图安慰欧阳庆,却不知从何开口,只能顾左右而言他:“这客栈的隔音真差,我听到你捶打床的声音了。”
欧阳庆不说话。
安静了许久。
张莲道:“一切都会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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