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好了,心动不如行动,现在登机!”
就这?怎么感觉一头雾水。说是去旅行,可是具体的行程什么也没说呢,衣服细软呢。教官没让提问,新兵们只好闷声迅速登机。
李子在登机的一瞬间,听到站在入口处的邹春雷低声说:“小心沈千山!”
李子微微一怔,然后点点头进去,坐到了冼小萍旁边。直-18是重型运输机,内部空间还算宽敞,靠驾驶舱的位置还赫然堆满了同一规格的军用行囊,和许多步枪。不一会儿直升飞机便满载30人起飞,机上轰鸣声吵杂,只有贴着耳朵或者大声喊话才能听见声音。
直-18迅速攀升,离心力叫人感觉屁股一寒,好似在空中拐了一个又斜又陡的大弯,然后直往云层上去。
飞不多时,众人见到机上没有教官在,都纷纷和身边的人讨论起来。冼小萍侧头贴着李子耳朵说:“李子。你说高教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李子也贴着她耳朵:“要我说,这肯定又是一场艰苦的训练。高明那家伙就是没正经,非要用这种开玩笑的方式来捉弄我们。”
两人轮流凑在对方耳边对话。冼小萍苦笑:“我刚才还抱有一线希望,只盼真是带我们去度假。听你说的这么笃定,多半是不能了。”
李子摇摇头:“你想想峪山集中营这么响亮的臭名,他还能给你愉快的旅行福利了?我从来就不幻想,所以也从来不上当。”
冼小萍觉得她说的太对了,不由得暗叹自个儿的天真,又说:“那我们这是去哪里呢?首都往北……啊!”
李子:“想到什么吗?”
冼小萍:“‘纯野生的自然体验’,往北!这……这多半是要把我们往大兴安岭送呀!”
李子微微一惊,脑海里努力回忆着中国地图。然后转身从直升飞机窗口往外看,在确认了日出方向后,说:“真是在往北,你说的多半不差。这个方向,不是去外蒙大草原就是大兴安岭,大草原又有什么意思?”
冼小萍惊呼:“天啊!冰天雪地的,大兴安岭冷得不行,为什么非要去雪原里训练。呜呜,我想回家。”
李子突然觉得机舱中摆放的背包应该有线索,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用脚尖挑过来一个就打开。里边有一套军用防寒服,一些压缩饼干,一瓶水,一只老式对讲机,一柄多用途短斧,一张地图,一支92式手枪。还有不少子弹,但是弹头和李子在峪山洞穴里用的一样,是特质的训练弹,不容易打死人,不过距离近的话也不好说。
李子看到战斗装备突然面露喜色,冼小萍看她这样反而诧异。李子解释说:“高明是不是要我们玩演习呢,这个坏蛋。”
李子正对面坐的是恨天高,没想到他耳朵极灵,竟能在吵杂的轰鸣声中听到李子说话。恨天高接话说:“多半是了。军队中因为实弹容易出事的原因,已经逐步淘汰对抗性军演了,现在办军演往往都是检验性军演和研究性军演。可老兵们总是在说不痛快,高明这样的人肯定很怀念对抗性军演,尤其是我们这种小规模的对抗,痛快得很,他忍不住的。”
李子对抗着直升飞机的杂音大叫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你当过兵吗?”
恨天高说:“对。我原来是武警特战队的,后来转业到首都消防救援了。”
李子又问:“你说的对抗性军演和检验性军演,大概是什么样的呢?”
恨天高来了兴致,如数家珍说:“对抗性军演就是用空包弹和激光技术,红军和蓝军模拟着进行对战,但是实施起来总是很假,演习效果不好,后来干脆就不用了。检验性军演就是用实弹,但是用靶子来代替敌人,比比两边谁更快,更准。”
李子何等聪明,一听就想到问题所在,说:“听起来无论哪种都很不尽兴啊,因为都不能像真正的战场一样临机应变。要打靶子,总得事先摆好,那就算不上真正的两军对垒了。”
恨天高:“没错,大规模的军演对抗就是很假,这就是所谓‘军演像演戏’,还全听导演的,实在是不尽兴。可也总不能真打真杀。全世界都是这样,无可奈何。小规模的就不同了,可以使用训练弹。我们特战队以前倒是有过用训练弹对战的,打着是真疼,容易出事,后来也淘汰了,不过……”
李子冰雪聪明,抢话说:“不过就和高明一样,你们都很喜欢这种训练方式吧?”
恨天高微微一笑:“男人嘛,爱刺激,痛也不怕。虽说现在有更先进的模拟技术了,可反而没有以前那样打着疼的尽兴。说起来这种小规模对抗演习在大兵团的作战中意义不大,只在反恐暴战斗中有点用。”
李子:“照这么说,我看多半是要把我们分成两组,用训练弹来进行演习。”
冼小萍赶忙问道:“啊!训练弹打到人能行吗?”
恨天高说:“如果是步枪,距离近了也很危险。就算远的,打中哪里肯定也是痛得不行,十天半个月都疼。”
冼小萍张大了嘴:“这么危险!怎么能这样?”
恨天高看向李子说到:“我怎么觉得你反而很期待的样子?”
李子急忙矢口否认,心中却在想着邹春雷的话,暗自高兴没准有机会和沈千山一决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