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撅头（第1页）

真他娘的脑壳疼。

高化山醒来的时候已是清真寺庆典的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浑身光溜的他定了下神，确定自己是在城南关戏园子旁边的妓院里。

可是怎么也想不来，咋来的这儿，昨天在马禾友家里喝酒喝到下午还是晚上？嘛时候结束的？好像记得县长不到中午就走了啊，我没和县长哥一起走？

心里狐疑，马禾友这老东西后来是不是后来给我换了假酒。肯定是老马看见我摸他的三姨太，给我使绊子。他娘的，我不就是摸了几把，不至于呀。这些日子哪想起来逛过妓院，还不是昨天又见了那馋人的小戏子让我吃不到嘴。

起身，穿利索，整了整衣服，头也不回的出了妓院门口。心里也跟着胃里犯恶心，以后不来这地方了，脏！我他娘的也要整上两房姨太太。

“司令你睡醒了。弟兄俩在这陪了一晚上。咱现在去整碗老豆腐吃个油条咋样？”

说话的李四，是李三的亲弟弟，以及一个团丁。让他当个连长，其实手下只有两个小队，二十多号人。

“嗯，也行。给我推个自行车过来，这么远，都他娘的从北头干到城南头，让我走着回去嘛！”

“李三呢？”他问道

“昨天没有一起来。”

“嗯，他没来？去哪儿了。”

“应该是回家了吧。我也没注意。从老马财主那出来，我就一直跟着你来。”李四确实不知他哥去哪儿了。

“回家？不可能，就李营长我太了解，一准去我的赌场了。不信咱俩赌一把。”高化山向来是嗜赌成命。

头晕，昨天的酒确实又喝大了。跑到妓院里过夜，可能并非他本意。但事实醒来一丝不挂是真的，所以的昨晚的事，他也不在争论。话说多了，他怕手下的人知道他断片儿，那他娘的还不被人笑话死。拍了拍有些发福的肚子，乱糟糟的头发柞柞着。天天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有人给他起了个绰号“高粱柞”。他也欣然接受，我就是个高粱柞，我看哪个光脚的敢踩我。

自行车推来，他跨上去，就奔着王记老豆腐去了。

三人来到早餐摊位上，拿了马扎坐下，两个跟班的把长枪边上一靠。好多正在吃饭的赶紧的擦擦嘴结账走了。

只剩下拳馆的张锡师傅爷两个没动弹。高化山头还有点晕，也懒得上前搭理他们。县长之前给他说，要拉拢张家爷俩的话他倒是没有忘。可是彼此不是一路人，尿不到一个壶里去。想想现在自己的队伍，长枪短枪一百多把，哪里还用练什么拳头。所以高化山也没有找他爷俩聊过，就这么一直的井水不犯河水。

等到张锡爷俩走远，他叫过来摊主，问道：

“老王头，你过来，刚才他爷俩走的时候嘟囔的嘛？”

“高司令，他们好像说你老家的村里，出了个土匪叫什撅头，还是板橛子嘛的，我也没听太清楚。”摊主老王答到。

“嘛意思？我老家乡下？闹土匪？等等，什么板橛子，乱七八糟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最近老有人说，那板橛子放话，要一撅头铲了掉高粱柞，什么的。我看这不司令好好的嘛，不是说你呀，都是传言。”

“嘛玩意！奥，他娘腚。这一大早上。”高化山恍然大悟，刚吃没几口的饭也不吃了。扔桌子三四个大子儿，起身回保安团。

心里骂着，谁胆子这么大，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要锄了我这个高粱柞，真是活腻歪了，这是跟我叫板呀，太猖狂了。

回到保安团，就把赌了一宿的刚睡下的李三拎了过来。

“李营长，在东小屯有个板橛子的土匪。要撅了我这高粱柞。我老家还有这人才，可真他娘的厉害啊。这事你没听说嘛？”

“没听说啊，咱恩泽县还有这么狂的人？这人是活的不耐烦了呀。”

“你跑一趟，去我二大爷那打听打听。一定给我查个明白，快去快回。”

“是，请司令放心，我立马就去东小屯问个明白。”李三，啪的一个立正。

谨慎起见，李三带了一个团丁，两人换了便装，就奔城外去了。七八里路，李三很快就赶到了东小屯村里。

“二大爷，我是李三，保安团高司令叫我来打听个事。”李三进到院子里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