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玲点了点头,惊恐地向卧室瞄了一眼,对着里面的女孩招手:“玲玲,快过来。”
玲玲对着墙壁摆手:“那叔我走了,我妈叫我。”说着,从小木床上一下蹦了下来,飞快地跑出来。
“走,我们走。”
苏玲攥着玲玲的手,快步向楼下走去,走到楼梯口,又回头嘱咐我:“你小心。”
灰蒙蒙的天,从楼梯外透着光,映着她的脸,秀气文雅里,忽然多了几分诡异。
“没事,你放心。”我对自己的“爸爸”角色还有点不太适应,只尴尬地笑。
苏玲“嗯”了一声,抱着孩子一步步走了下去,不一会儿,楼下传来“砰”地关门声,一切,安静下来……
我站在走廊上,看着这空荡荡的房间,楠木的地板上,晒着几分氤氲。
苏玲是凶杀案的目击证人……
苏玲的梦境,是房间有鬼……
我推开第二个房间的门,忽然,房间里暗了下来,漆黑一片,摸索着墙壁,打开了灯。借着昏昏的光看去,这间似乎是个书房,左侧一摞的书柜,这边是写字台,沙发靠着窗,对面则挂着一个相框。
相框上是一个男人的相,戴着绿色的军帽,上面嵌着国徽,穿着八九十年代的军装,很英俊的一张脸,嘴角是微微笑着的,只是眼眸里多少带着几分忧郁。
是苏玲的父亲吗?
盯着这画像许久,我转过身,搜索着房间。
房间的书柜是玻璃门的,是九十年代那种老式的书柜,黄色的木柜,玻璃窗,里面陈列着不少书,我正要走过去看看里面是什么书,却感觉玻璃镜子里泛着光,有点古怪,定睛瞧去,倒吸一口凉气——
相框里的男人正探出头来,对我伸出了手!
我“啊”了一声,回头就是一枪,“砰”地一声,枪口在相框上钻了一个洞,正打在男人的额头上,男人依然在微微笑着,静静无声。
我呼哧呼哧地喘气,有那么一瞬间,真想打响指离开梦境,然而终于忍住了。
表姐的尸体被水泡过了,凶杀的痕迹很难再检测出来,师兄高明背负嫌疑,苏玲的证词又是最关键的证据,若是不能搞清楚的话……真相怕是永远弄不清了!
苏玲的梦境是有鬼,什么鬼?
她为什么会作证说师兄杀死了表姐?
这个梦境里……
我咬了咬牙,对着相框又开了枪,“碰碰”把那张脸打了个花,这才放下了手。
相框的脸已经到处是洞,然而……
什么也没有,似乎刚才在玻璃镜上看到的,是幻觉……
我吁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推开了门,看了看空荡荡的走廊,黑漆漆的木质地板,泛着光,静寂无声。
忽然,楼下传来声响,喧哗成了一片,像是电视机开了。
苏玲回来了?
我心里疑惑,攥着枪快步向楼下走去。
下了楼却见没有人,只有电视开着,上面播放着一个访谈节目,主持人正在问:“那么这件事,对儿童的影响大不大?”
“当然很大啦。”一个女子背着身子,对主持道:“受到侵犯的幼童,往往会对婚姻爱情产生恐惧心理,讨厌身体接触,并恐惧一切异性,最后导致心理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