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烟对此十分清楚:“我小时候也这么闹过一回,但总的来说规模不大。村子地势比较低的地方被埋了,村民都在地势最高的地方避难,也没有造成伤亡。”
“但我总感觉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游柏抬手抚了抚额头,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点疲惫,“你可别说我说话不吉利,我直觉向来很准的。也别说我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我觉得这会儿差不多该联系政府准备防灾了。”
李含烟起身,拢了拢身上披着的外套,肯定了他的担忧:“你说的没错,早点准备总是好的,……希望这次也能像上次那样有惊无险吧。”
但总归还是天不遂人愿,云慕断断续续烧了两天,雨也丝毫不停歇地下了两天。
就这么两天的雨,邻村地势稍低的地方已经被淹了,远处山头时不时传来一阵令人心慌的轰隆声,几乎所有人都在提心吊胆等着灾难的来临。
村长已经联系了县城那边,很快就接到了防灾指示。指示虽然到了,但人手迟迟未到,只能靠着村里有限的人手和经验去进行防灾,几十年前修的拦渣坝还能勉强用用,但是如果泥石流来势凶猛,估计还是防不住。
地势比较低的村庄已经开始着手转移阵地了,陈家坡地势稍高一些,就在这么几天多了不少别村的村民,家家户户都接纳了不少陌生人。
云慕好不容易退了烧,看到李家突然多出来几个没见过的村民,还在十分熟络地和李含烟话家常,不由得疑惑地挑了挑眉。
他因为骨折不能下地,于是吃饭吃药都需要人端过来。但这个伺候他的人必然不可能是李含烟,于是只有可能是游柏捏着鼻子自认倒霉,给这个曾经的情敌端茶送饭,每天出现在云慕面前的脸都写满了晦气。
云慕倒是泰然自若,还在淡淡给游柏提意见:“不要保持这个表情,否则时间长了上镜不好看。”
但游柏面对他又不可能笑得出来,冷哼一声:“云大少爷不用操心我能不能上镜,先好好养自己的腿吧,别以后成了个瘸子。”
云慕讶然道:“游少觉得,我这条腿是因为谁啊?”
游柏面不改色,直接把自己摘了出去:“断一条腿,换一个原谅。云大少爷对自己还真能狠得下心。”
云慕闻言失笑:“你对我的偏见怎么比含烟的都要大?”
游柏:“我觉得你确实能干出这种事来。”
云慕倒是沉默了片刻,才缓缓道:“我知道她痛恨的东西是什么。既然心知肚明,我不会再拿同样的招数去骗她。重蹈覆辙?我没有那么蠢。”
游柏对此不以为然,起身要走:“你最好如此。”
云慕淡淡回应:“我和她的事情不劳你操心。”
这话仿佛激起了游柏的火气,走出去后重重关上了门。
与此同时李含烟正在外面心不在焉地捣药,因为下雨,石臼已经搬到屋子里来了,随着药杵的捣弄,屋子里都泛着一股浓郁的中药味。
这阵子外村的村民搬过来不少,李含烟替家里作了主,收留了一对中年夫妇。这对夫妇脾气很好,没什么特殊的臭毛病,还主动帮着李含烟做点家务事,也会给屋里那位卧床的伤号送药送饭,融入得十分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