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边疆的路越走越冷,越走越荒凉,至多三天就要进入一大片绵延的群山,听闻每次发配的押送队伍,都会在那片群山死去几个人。
官兵那边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笑声,又是那几个官兵在调戏年轻的女犯。
这种恶劣的环境,没人敢去替那些女犯出头,都假装没有看见没有听见。
纪长工又叹了口气:“昨天晚上那群混蛋就打那个小姑娘的主意,我抓了两只野兔给他们算是救了她们,但我也就只能救那一次,今天我是真的没办法了,哎……都是命啊。”
官兵的火堆上烤着一只野兔,大概就是昨天纪长工抓来的。
小姑娘吓得缩在一旁瑟瑟发抖,脸上身上都沾上了泥土污垢,脏兮兮挂着眼泪的模样着实可怜。
官兵扯了一条兔腿递到小姑娘面前:“小娘子,看你也饿坏了,吃吧。“
小姑娘人单力薄,这些天放饭时也没吃上什么像样的饭,饿极了就去喝小溪里的冷水。
烤熟的兔腿热气腾腾焦香四溢,看起来诱人极了。
所有的人都明白若是姑娘接受了食物就会遭受怎样的对待,可若是不接受,也没人能保证她能一直安全下去,甚至不能保证她能活着抵达边疆。
纪长工移开视线,不再看向那边,感慨道:“这姑娘也是命苦之人,是京城外的农户,家里有个酗酒的爹天天打她和她娘,年初他爹失手打死了她娘,奈何村里人包庇没能把她爹送进衙门,许是被她爹虐待的久了,也可能是姑娘替她娘的死不甘心,姑娘把她爹给毒死了。”
宴卿鸣没想到这看似柔弱的姑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问道:“村里人包庇她爹,却没包庇她对吧。”
纪长工点头道:“何止哟!不光没包庇,还连夜把她绑了送去官府,那群刁民!”
当真是个苦命的人,宴卿鸣环视四周,看得出所有人都在自保,没人能帮帮这个苦命的姑娘。
纪长工是个热心的人,也苦于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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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卿鸣站起身,纪长工看了过来,问道:“你干什么去?”
宴卿鸣轻声说道:“我去打只野兔回来。”
纪长工一愣,忙追问他:“我都说这附近没野兔了,你去哪儿弄野兔啊?小宴你别乱跑,我陪你去!”
宴卿鸣示意纪长工小点声,又指了指那边:“你盯着他们,我很快就回来。”
宴卿鸣压低身子,悄悄到了官兵们拴马匹的地方,解开拴马桩上的绳子。
这一路上所有人都是靠一双腿走路,只有这群押送的官兵有马骑,倒是让他们留下了力气欺负人。
宴卿鸣摸了摸那些马匹,又从一边的找了块有尖角的碎石。
静待时机成熟,宴卿鸣快速在每匹马的屁股上刺了下去。
马的嘶鸣声响彻云霄,在这荒郊夜晚显得格外惊悚。
休息的官兵这才发现马跑了,纷纷起身去追,场面混乱成了一团。
宴卿鸣则是趁着天色已暗,悄悄溜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