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回北京的火车,虽然很慢,但是可以冷静下来思考很多事情。
十年的时间,的确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比如苗虎、李相如、阿珍、三爷、黑爷、祖爷、阿大、阿二,甚至还有我们一起去长白山的小方、大根儿、胡小川、王嫣、赵雅诗、刘心蕊、李睿、李常春、以及在缅甸认识的癸仔。
这一切如同电影般在脑海中闪过。
奶奶去世了。
我不由在想,自己的生命真谛是什么?
继承玄羊名号,就已经入了这个江湖。
玄羊憋宝,见者分一半。
但是在壶中洞天所遇到的青乌子,他曾提到的三百两黄金,以及未来可能会找我麻烦的敌人。
他们身体内同样有仙魁,而这本是一种不死不休的局面。
包括我的第三只邪眼,得想办法把它遮住,要不然一辈子戴帽子,实在是不舒服。
回到北京以后,我没和吴道仁联系,先是回到我那间老破小,这里与十年前差不多,只是可能楼上漏水,导致墙体发霉。
虽说我不怎么常住,也得找个时间收拾收拾。
暂时我也没打算置业买房的需求,否则我肯定卖了回东北。
但我估计,就这么破小的地方,也不值几个钱。
所以这事儿就这么一直搁置下去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爷爷留下的日记完好无损。
之后我整整三天没有出屋,将它的日记一页一页地仔细阅读。
从南到北,无论老林子里的奇异之地,还是城市间不为人知的角落,书中记载了他一生所见所闻,以及牵走的大瓜,以及尚未成熟的灵宝。
其中笔记中有一样宝贝引起我的注意。
癸未年,己未月,辛卯日。
老饼来哈尔滨,告诉我北平出现了瘟疫,怀疑是有大瓜出世。
我说他纯扯犊子,现在兵荒马乱的,就算有大瓜也熟不了。
但是老饼非得让我去看看,磨不过它,我便坐上去往北平的火车,一路上到处是逃难的,还有沿途盘问的日寇。
我手里有一本良民证,是我为了方便,花钱找县大队给办的。
当时我们赶赴北平以后,大街小巷闹疟疾,随处可以见流民乞丐,街头巷尾到处都是粪便、垃圾,蚊蝇遍布,臭味儿熏得厉害。
老饼说,前几天他一个朋友叫吴大力在石景山赌钱。
散局儿以后,天都是后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