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南的突然造访,算是帮了我的大忙。
红门个个实力不容小觑,尤其陈江南我们还在哈尔滨一起共过事。
陈江南耸耸肩,说:“各论各的,不过按照辈分,你叫我叔叔没问题。”
“我还是你大爷呢,甭想占我便宜!”
我啐了口唾沫,看着不远处的小老头。
对方摇晃下腰间铃铛,我认出那竟然是萨满随身“晃铃”。
铃铛传出响亮的声音过后,那两具行尸竟再度动起来。
当他们回到小老头的身侧,他轻轻抚摸下山羊胡,说:“没想到你竟然能在壶中洞天回来,这么说,你算已经成功了。”
我听出对方话里的意思,就像是九蛇王陵山顶上的石门,青乌子躲在门内,想要抢夺我体内的仙魁,谁知却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
对方能够罢战,正是在我额头上的邪眼出现之后的事情。
十年光阴,转瞬而逝。
我知道在壶中洞天与青乌子换过心以后,我就已经不再是“我”。
我气愤道:“我们无冤无仇,你又为何要杀三爷!”
“是他自己该死,早点让我找到你,带走壶中洞天,我也不会杀他。”山羊胡轻哼一声,眼神所流露出的正是高高在上的不屑,仿佛杀了一个人,就像杀死一只蚂蚁。
我深呼口气,曾经的点点滴滴在我的脑海闪过,我恨不得现在就扑过去杀死他。
可陈江南都勉强与行尸周旋,我一个普通人,没有猫脸面具的加持就是一个弱者。
在这个世上,弱者的愤怒,毫无意义
所以,我必须忍下去。
只有当具备实力的那一天,我一定要他血债血偿!
而且我相信这一天,并不会太远。
山羊胡继续说:“九大禁地,两千年前的宿命,果然没有人能逃得出去,无论是你爷爷,还是我,我们每个人都逃不掉那桩天大的因果!”
撂下这番话,他莫名其妙地哈哈大笑起来。
阴风卷起,黄纸漫天。
我们家的大门敞开之时,门外四个身穿清代长袍的男子。
他们戴着面具,扛着一顶轿子。
说完,山羊胡转头便走。
我喊道:“我在秦岭没看到三爷的尸体,他在哪?”
“你身边。”
山羊胡轻轻摇晃下铃铛,其中一具抬轿子的男子面具掉落,他竟是三爷!
三爷被炼成行尸,眼神空洞,面如白纸。
我从未有过像今天这般愤怒,攥紧拳头。
心底的那团烈火随时都将我付诸灰烬。
陈江南抓住我的手臂,他说:“冷静点,他叫‘陈无忌’,虽是彩门中人,却得到控尸一脉的真传,手下铜铁尸王,连我都不是对手。”
我咬着牙说:“我会要你彩门上上下下所有的人,一个不留!”
此时的陈无忌并没有继续攻击,而是带着行尸转身离去,待他上轿子以后,被行尸抬着离开村子。
而我第一时间跑到屋内,奶奶年过百岁,身体虽说硬朗,可也不像年轻人那么禁得住折腾。
屋内点着迷魂香,我爹和我妈都躺在炕上呼呼大睡,尤其老爹是磨牙打呼噜放屁都占全了,睡得那叫一个香。
我扑通跪在地上,哭着说:“奶奶,我活着回来了。”
“来。。离我近一些。”奶奶虚弱道。
我抱着她的双腿,奶奶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脑勺,不停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