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姐,我们为什么要来这个山沟沟?”
“编筐编篓,难在收口。干我们这一行,收口最关键了。”
“啥意思?我们不是跑出来了吗?”
“你太天真了。”何姐随即给苕货普及了这方面的知识。她为了保证,今后不被抓到,已经作了好几个方面的准备。关于假身份证的事,此时也不必隐瞒了。她直接对苕货说:“我给你拍的身份证,是假的,你没察觉?”
苕货一愣,自己的可是真的,这太不平等了。但人家是江湖老手,自己初入道,也不必太认真。“何姐,那我叫你何姐,没叫错吧?”
“你可以叫我任何称呼,叫妈都行。”何姐玩笑到:“到了万源,我会用新的身份证,那时,你就晓得,我真名是哪个了。”
苕货这才佩服起来,不是真人不露相啊。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他以前,怎么没想到这些渠道呢?
“何姐,你这假身份证是怎么弄到的呢?”
“这个简单,我也可以帮你弄一个。现在有好多人,有两个身份证,什么一代二代的。多出来的身份证,就有人收购,对于那些缺钱的人来说,本来就没什么可失去的,所以也没自我保护意识,所以就卖了。我到时帮你买一个,相貌年龄差不多就行,你就是那个人了。要不,你当我儿子,怎么样?”
何姐这一玩笑,居然让苕货产生了某种邪恶的想法。但这种想法太疯狂,他随即话题转移到另一边了。
既然身份证可以伪造,那么,依托于这个身份证上的电话卡、银行卡,基本信息,也就是假的了。而他们在万源的时间,就是利用这个空档,将原来账户上的钱,成功地经过香港洗白过后,进入真正属于自己的银行卡上。这个钱中,也有事先答应苕货的15万,以及后续的,下一次行动的定金,也有15万。
相当于完本续签奖。
苕货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证可是真的,当他要问时,何姐仿佛已经猜透了他的心思,笑到:“放心吧,你的身份证,只有我和马师傅看过,其他人没见过。”
“哪位马师傅?”
“就是刘秘书,他真姓马,具体叫马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知道得越少越好,一次活一次钱,这样最方便。就是他进去了,他也不晓得我的真名,到时,我的电话都已经换了,身份也换了。”
不用说,苕货用脚趾头都想得到,所谓的大奔,牌照估计也是假的,车子都有可能是租来的。以前,庆伢到武汉去办事,为了显示场面,总要租两三台奔驰,黑色的,e级车,很拉风的样子。
但在何姐的解释下,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时间。必须给予自己足够的时间,处理好身份转换,钱款洗白,人员离开等一系列的事情。因为留下的线索,要一个个抹掉,是需要时间的。
现在,苕货才总算明白了,她与刘秘书,在会场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废话,都是冲着时间,这个关键因素而设计的。
比如,说是来看现场的,但为了保密,让大家打消了看现场的想法。这是为什么?因为怕有人到了现场,发现可疑的问题,提前警觉。他如果在明天就警觉报案了,你什么都没来得及转移,就失败了。
让他们不要给老婆与子女们谈论此事,也就缩小怀疑面。因为如果从第三者观察的角度,很容易怀疑此事。当时大家交钱,是从众心理,暂时相信的结果。但如果这些人的家人们,有几个有见识的,有头脑的,或许会听出破绽。
但时间久了,让人不怀疑是不可能的。于是,就给大家一个期待的时间。十一过后,他们就是验证奇迹的时刻。这个时间不长,大家等得起。但如果时间长了,保守一个天大的秘密,比守护财富,还要困难。
当然,这得有三个多月时间,这个时间,足够何姐打整后续事务,顺利抹完一切线索了。
人类最基本的心理,恐惧与希望,总是成对出现。当巨大的可以期待财富所带来的希望,同时也会有失去它的恐惧,让人变得“理性”起来。
此时,何姐控制苕货的办法,其实也是基于这两点。对被抓的恐惧,对有新身份的大财富的希望,对眼前可以实现的暂时的欢乐,都是控制苕货的工具。
但苕货还在做好学的学生,问个不停。“那你走后,有些老人长时间没你的消息,不会怀疑?”
“哈哈,那几个中年男人,你晓得吧?”
苕货也笑了起来:“总盯着你的胸部屁股看的那几个?”
何姐抽出一只手来,打了苕货一下,车子正在拐弯处,突然盘子一晃,吓了苕货一跳。何姐淡定地让车子恢复了正常车道:“怎么,小儿子,吃醋了?”
苕货也不太正经:“我已经看过了,也想看。正常的。”
原来,何姐临走之前,分别往下找那几个有非分之想的男人,谈了话。何姐给他们分别编了一些短信,让他们过一段时间,就悄悄给老人们打电话,发布所谓的最新消息。
“他们就没意识到,你要消失?”苕货问到。
“他们各自都以为,我跟他关系特殊,想吃天鹅肉的赖蛤蟆,你以为他们有多正常?况且,我的理由是,我不想跟别人有过多的联系,把自己的事交给他,只是希望跟他有一个好的未来。”
这种情况,也大大出乎苕货的意外,原来利用别人的好色心态,居然可以直到这么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