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不止是北镇抚司失了脸面,纪渊也等于被人踩了一脚,难免叫外人取笑。
因此,白含章让他前往凉国公府宣旨。
为的就是扬眉吐气,把场子找回来。
换成旁人,明白此中关节。
怕不是要对太子殿下感激涕零,投身效死。
毕竟,寻常的六品官员,年轻英才,哪有这么浓厚的圣卷!
“你把本宫的旨意带过去,但别走得太快,等一等凉国公的回信。”
白含章轻叹一声,偏了偏头,望向敞开的窗外。
“本宫估摸着,另外一道旨意,这时候也该到京州了。”
……
……
京州,五鹿郡。
官道之上,一骑当先。
急促如雷的马蹄声,轰动四野,扬起滚滚烟尘。
那些护卫车马的镖局,过往出入的客商,身披甲胃的守城兵丁。
见到之后,不约而同让开一条道来。
并且,个个都伸长脖子,似是看到了不得的场面,张望那道怒马如龙的疾驰人影。
更准确来说,他们是惊奇震骇于插在驿卒背后的那面旗子。
金线刺绣,五爪真龙!
“天京皇城的谕旨!”
“足足二十年没见过了!”
“东宫来的吧?圣人都不上朝好多年了!”
“国公爷前阵子还去过天京,
据说没过城门……”
“慎言!可不敢乱说……”
众人议论纷纷,涌现各种猜测。
东宫谕旨入京州,这是许久都未发生过的大事了。
踏踏!踏踏踏!
等到午时一刻,日头悬挂中天的时候。
那个骑乘快马,路上没有一次停歇的中年驿卒,翻身下到凉国公府邸的门前。
嘴唇干裂,大口喘气,好似干渴到嗓子冒火。
他半跪于地,双手捧着木盒,举过自己的头顶,高喊道:
“东宫有旨!”
这一声如同炸雷,惊动无数道目光。
气机浮动变幻之下,竟有种风云色变的古怪错觉。
“快去报信!”
守门的家丁衣衫鲜亮,眼神锐利,显然都是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