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姑张宁,此刻先行跳下船,率领着一众黄巾人马,跪迎先知大驾。
总之场面很大,大到从小一直都很窝囊的崔师古有些不习惯了。
他的古语说得不是很好,好在张宁现在完全可以充当翻译。张宁当下把先知降临的来意说了一遍,当听到先知们愿意赡养阵殁将士的家小,并赐药赐粮时,整个滩涂山呼万岁,黑压压跪倒了一片人。
崔师古自然是不会看病的,但装神弄鬼也算半个本行,无非是根据现代一些常规的判断进行盲狙罢了。
头疼脑热看起来像感染的就给点抗生素,看起来像寄生虫的就给点打虫药,生疮溃烂之类的就给点外敷消毒药,什么都不知道的就给点止痛药,反正都是减少剂量的兽用药,就算吃错了,但应该还是死不了人的。
崔师古在黄巾营地里神神叨叨呆了约莫一个上午,看病的人基本散去,而拖来的一些粮食也分发了下去,粮食其实不多,主要是为了给大家一个念想。
“你们这里,有没有工匠手艺之人?”
说起来,崔师古最感兴趣的还是收集这类手艺人,听得张宁说起有两百余人,他的心思又活络起来。
张宁听出了他的意思,当下就表示,“先知若需要,我即刻便让匠人随先知回东临市。”
“此事稍缓,咱们毕竟说好的是阵亡将士的家眷,这会儿突然匠人也要,怕人心浮动。”
“那先知的意思?”
“你先把匠人筛选一遍,要选手艺好年纪偏大的,然后找一心腹之人,私下告诉他可以举家来投我们,保他衣食无忧。”
崔师古干这种事情颇有些心眼子,这不禁让张宁有些钦佩起先知做事的周全起来。
“王风是我近卫之人,此事交给他办。”
“张姑娘做事,颇有干练之风,甚好,甚好。”
崔师古表示很满意。
下午,崔师古跟着张宁在黄巾营地里好好考察了一番,这里是一处避风水湾,但没有可以用作海港的的深水岸,但沙滩和滩涂不少。
“我靠!这尼玛是宝地啊!”
崔师古站在退潮的沙滩岸边,一望无际的海滩,他的目光盯着海滩上一个个极其细小的孔洞。
“你们会不会捞海肠子?”
海肠子,这可是现代调味的极品,也是齐鲁一带的特产海鲜,营养价值极高,味道鲜美,然而是从清朝末年开始,人们才发现它的价值。
看到一众黄巾军莫名其妙的眼神,崔师古捶胸顿足。
“暴殄天物啊!”
崔师古自小就在海边长大,自然知道挖这东西,当下也顾不得仪表,脱了脚挽起裤腿,指挥着一众黄巾近卫,开始在沙滩上捞了起来。
他借助几样简单的工具,手法娴熟之极,而捞上来一看,众人不由得对这种通红宛如长虫一般的东西有些害怕。
有些见识广的老卒,也见过这东西,只是没想到这东西对先知有用。
“刚才教你们的,都记住了吧?”
崔师古一连教了有半个小时,到最后已经是气喘吁吁。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张宁说道。
“这东西……捞上来……活的……我们大量收!有多少!收多少……换粮食!换大量的粮食!”
“还有海里的……贝壳……还比如这样的海星……都要……统统都要……”
崔师古一边说着,口水几乎都要流下来。
这是大自然的馈赠,来自遥远的大海,而神州人善于用食物来缩短他乡与故乡的距离,哪怕是隔绝在不同的时空。
最重要的是,调味品可以作为创收的产品,蛋白质作为战士和工人的必须,这下可以在本时空解决了。
这个发现,令崔师古有种捡到宝了的感觉。
心情大好的崔师古乘船回到乾山岛时,已经是晚上八九点的时分,而三座土砖窑送上的样品也已经送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