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见刘杏儿嗓门儿这么大,见不得她在自己女儿面前耀武扬威的,也是冷冰冰的朝她翻了个白眼。
“要不是你这个长舌妇多嘴,花姑能这样做,再说了不就是几盘菜嘛,你多管闲事和人撒泼打烂的桌椅茶盏老娘都还没和你算帐,你倒是数落起俺女儿来了!”
苏花姑见苏老太替她出头,顺势就钻进她怀里装委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哀嚎起来。
“娘啊!你说俺怎么那么命苦啊!俺为了咱家这个店没婚没嫁的,如今还轮到这么一个小的对俺吹鼻子瞪眼的……”
刘杏儿看够了她们母女俩的戏码,有些不耐烦了。
“够了!少到那里卖惨了!”
她极冷静的来了一句。
“总归就是这么一句话!大姑姐若是再拿后厨的事开玩笑!那我就顾不上什么姑姐不姑姐的了,我直接去请外头厨子驻店了!”
“啪”的一声,苏老太一巴掌就扇在刘杏儿的脸上。
“是谁给了你这个贱人这么大的底气,亲姑姐你也敢怠慢!”
刘杏儿冷冷的看了一眼苏老太,想起这几日的用心,对这些个愚昧的人有些绝望,眼睛也红了,她摸着肿痛的脸苦笑了一声。
“老太太您怕是年纪大忘事了,这福来客栈早就是个空壳了,这么大家子都快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你们不想想这其中的缘由,还想着怎么摆内掌柜的谱儿!这福来客栈是保不住了,要完了!”
苏老太见刘杏儿笑,觉得她不知所谓,伸着巴掌又要往她脸上打,苏正弟大力一搂将刘杏儿掩在了怀里,他身子站的很直,看也没看苏老太,冷着脸说着:“杏的身上还有伤我要带她去医馆,还有……”
他停顿了一下,紧了紧拳,硬生生的说:“如今店里情况不妙,如果后厨再控制不好的,我觉得可以考虑再寻个厨子进来!”
苏花姑气的伸出一指指着他的鼻子就骂:“爹娘都没有发话,这个店里还轮不到你这个当小的来说话!”
苏正弟看着刘杏儿红红的半边脸,有些心疼,头也没抬,就继续说:“在苏家我是没有资格招呼各位姐姐们,但是这家店是当年祖母留下来的,其中我就占了七成,我为何说不上话?”
苏老爷子不想姐弟二人继续对峙,干咳了几声。
“正弟,你快带你媳妇儿走,至于你们讨论后厨的事儿……就按照你和杏的办,你们快走快走,晚了恐怕还有客人要你们来招呼!”
刘杏儿被苏正弟紧紧的搂在怀里,这家店里还算有头脑清白的人替她撑腰,她心里挺暖,对福来客栈的激情又死灰复燃起来。
看着二人扬长而去,苏花姑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来,觉得窝囊又委屈,苏老太也是在一旁哭天喊地的。
苏老爷子实在受不了了,凶了起来。
“一整天就知道哭哭闹闹,哪个客人还敢进来,还不赶紧做自己的事情去!”
苏花姑扭着胖身子捂着脸跑进了后厨,苏老太擦了擦眼泪也一摇一晃的回了自己屋子,苏三花躲在角落,大气也不敢出气,倒是苏二花在一旁擦着桌子,看着远去的刘杏儿投去了几分欣赏的眼光。
这聒噪吵闹的一天竟没有一个人投宿,夜来了,苏正弟安抚好刘杏儿在楼上睡了,夜深人静时,他痴痴的坐在楼下屋子,想起李彪那副画上雕有凤毛麟角的红玉。
烛火下,他小心翼翼的将胸前那块通透红亮的玉取了下来,雕的凤毛麟角比画中更通灵,他看的入神,想得深。
苏老爷子举着灯进了苏正弟的屋子。
苏正弟低声说了一句:“师傅,您来了。”
苏老爷子叹息。
“元天,我看见那李彪手里的腰牌,我就知道是他找来了。”
……
就着李彪那行御林军和人贩子大闹一场,虽说搞的整个石头镇沸沸扬扬的,吓得行人不敢投宿,但是这好名声总算打出去了一些,再如何这福来客栈是个正义之地,人身安全有保障的呀!也算是因祸得福,顺搭着镇口告示上的特殊收费方式起了关键性的作用,福来客栈的生意也是如火如荼。
几个姑姐们许久没有这么忙活了,没有太多时间寻岔子找事,也还算是配合了刘杏儿,福来客栈不仅交上了承诺给张武那帮黑佬的保护费,还真就在石头镇占就了一线生机。
靠着刘杏儿那法子,福来客栈勉强运作起来。
特别是最近这些时日又遇上了那些读书人上京赶考,因为福来客栈三人以上每人就只需五十文的特殊收费方式吸引了很多学生结伴过来,刘杏儿长得有几分姿色,嘴儿又爽利又甜的,那些穷人家的孩子只要能省钱,大多也不会过多计较福来客栈店小环境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