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斤同学!那四个家伙还要不要查啦?!”军师吴喊了一声。
阿茂拿起桌上的餐牌敲他的脑袋,“查查查你们个头啦。快把手机掏出来,记下我的电话,查到什么就直接告诉我!我来处理这件事情。记住,不准再对九斤提这件事了,他要问起来,就让他来找我!”
“好的,好的。”军师吴匆匆拿出了手机。
小希坐在代步车里,九斤远远从后面追了上来。
“加速啦。”小希催促司机。
九斤就在车旁边轻松地跑,“加速也跑不过我的,这种车开不快。”
小希忿忿地扭过头去不看他,九斤抓住车门,一跃坐到了她的身边。
“怎么,出气筒,真生气了?”九斤张开手臂一把揽住了他,故作潇洒地问。
“停车!”小希喊,等车一停便走了下去,头也不回。
“你到底闹哪样啊!”九斤郁闷了,但不得不再次追出去挡在她的面前,双手掰住了她的肩膀,“你给我听好了。可能你听起来会觉得很奇怪,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是的,我这个人很难相处。从小到大,我觉得谁都很欠扁,包括我爸。如果不爽,我对谁都有可能动手。但是,在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觉得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欺负他。这个人,就是你,连希!我从来没有对一个男生有这种感觉,你快把我闹懵了!”
九斤说完,双手松开连希,狠狠呼出一口气。越想越焦躁,想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连希大脑一片空白,好像听清楚了,又好像没有。
“九斤?”
“诶,行了,这一次你说不追究,就不追究了。但是万一还有下一次,可没那么容易!”九斤朝空中的假想敌挥了挥拳头。
哦……连希其实还没反应过来,挠挠头,流下一行鼻血。
“喂喂,你流什么鼻血呀!”九斤吓了一跳。
“不,不知道,太太紧张了……”小希傻傻地,心脏从刚才一下子静止,现在又一下子狂乱地跳动起来。
九斤急忙掏出纸巾替她捂住鼻子,“把头抬高!”
小希乖乖地抬起头。
“你这算是不生我的气了,还是快被我气死了?”九斤搞不懂她。
小希看着天空对手指,一副天然呆的样子。
九斤彻底服气了,陪她慢慢在草地上坐下,轻轻按着她的鼻子。
“算了,我们别吵了,把今天的事都忘了吧。”
“好的。”小希早就忘词了,就这么静静地和他盘腿坐在一起,坐在蓝天白云下,制服上的绸带随风轻扬。她想就这么和他一直坐在夏天里,一直到秋天的太阳,把树叶都染得金黄。
挂钟的指针,端端正正的指在八点半。
“喂,小笼还有吗?”一个游客从木窗外探进头来。
“打烊了!”阿茂没好气地回答。
“以前二、三楼不是都营业的嘛。”游客指了指楼上。
“以前是以前啊。你有十几年没来过上海了吧!”阿茂伸手要关窗。
“什么态度。”游客很不满意地走了。阿茂还是想关窗。
疯了。乔立扬拼命摇自己带来的折扇,“别关窗,真的好热啊。”
“打烊了还有这么多游客问来问去,烦死了。”阿茂心情很烦燥。
“镇定点好嘛。”乔立扬压低嗓门提醒他,“你看九斤多淡定。”
九斤放下课本,抬起头来,无奈地看了看乔立扬,“我不是淡定,你刚才也看到我爸数钱了,每次他数硬币数上一个小时,就说明他心情很差。”
“没错,也不知道七点多那个该死的电话是不是学校打来的。要是老师告状,我们三个就全完蛋了。”阿茂用一双肉掌捂住脸,“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家里打工打了十几年,每天都过着心惊肉跳的生活,呜呜……”
乔立扬咽了口唾沫,“有这么可怕吗?”
阿茂忽然冲他张开嘴,“看到没,右边上下两颗后槽牙,上次帮九斤挡拳头,一挡牙就飞了。还有我的脚,十四郎想打九斤,一脚踩在我的脚板上,当场骨裂啊!”
口臭加脚臭真够可以的。乔立扬急忙捂住鼻子,一边问九斤,“你们父子俩都喜欢把人牙齿打掉吧?”
“嘘……不要讲了,他从厕所回来了。”阿茂急忙回到水台边,继续若无其事的洗一摞摞蒸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