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殿下咋咋呼呼,言行举止粗鲁不堪,实在有违圣人教诲,非君子所为,我不想与你说话。”
刘尧一屁
股坐到小传义身边:“圣人都说了,疑思问,心有疑虑就要问,本王没有违背圣人之训。”
“适才的问题我们还没解决,你怎么能睡下?你怎么睡得着?你怎么能安心睡下?”
小传义欲哭无泪:“九殿下,请问那是问题么?今夜实在不必将那无聊之事完结,我们需要保证规律的作息,才能使我们拥有旺盛的精力,您已经缠着我那么久了。能否开恩,就此放过我?”
刘尧不依不饶:“这如何能算无聊?你总把那早就死翘翘的圣人挂在嘴边,本王问你,何为高人才智,你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本王有理由怀疑,你之前都是故作高深,实则你根本就是小屁孩一个!本王不揭穿你的真面目,就一定不会入睡!”
小传义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殿下想知道何为高人才智,我若说了,殿下不一定懂。殿下若是不懂,又会说我故作高深。”
“说来说去,殿下就是想让我承认自己就是个孩子。行了,我承认便是,请殿下放过我吧,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刘尧攥住小传义的被子:“你若是不说,本王诛你九族!”
小传义打了个哈欠,不以为然:“随意随意,您随意!”
刘尧抢了小传义的枕头:“你不说如何能断定本王不懂?你若是说不出来,本王便不让你睡。”
“行!行!行!”小传义被逼无奈,连说了几声,他盘腿而坐,神色忽的变得格外认真,“我心中的高人才智,可分为以下几类,殿下且听好了。”
“一类,高瞻远瞩,洞悉世局,构建宏大,高屋建瓴。”
“二类,审时度势,深谋远虑,拔城掠地,扩张疆域。”
“三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进退立诀,游刃有余。”
“四类,体大思精,殚精竭力,呕心沥血,身体力行。”
“五类,能屈能伸,往而能返,韬光养晦,以亡为存。”
“六类,纵横天下,逸兴湍飞,宁静致远,宠辱不惊。”
“七类……”
说到这里,小传义止住话头。
顿了顿,他不再胡诌词句,而是以很认真的态度与刘尧交谈:“我心中的高人,论到极致便是心中存有家国天下的人,而家国天下论到极致,便是百姓柴米油盐。”
“在这动荡的时局,谁能保证百姓的柴米油盐,谁便是那令人敬仰的高人。而我的曾祖父,曾经便是一位高人。”
说完,小传义夺过刘尧手中的枕头与被子摆好,认认真真地躺了下去。
似乎于他而言,睡觉不是累了便歇的本能动作,而是一种神圣的事情。
他对睡觉休息持有认真的态度,一如他认真吃饭,认真学习,认真成长。
刘尧反复咀嚼他的话半响,忽然叹了口气:“原来做高人这么麻烦,本王还是不做了。”
见小传义已然入睡,一双手露在外边,他皱着眉头把被角拉上,嘴里嫌弃嘟囔:“小屁孩儿,成天老气横秋,吓唬谁呀?要是再这般无理,本王诛你九族!”
刘尧甩开书本,兴致缺缺地准备回房,一整日都和这小屁孩儿较劲,累得他眼睛都无法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