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但是它很懒你知道吧?就是它会听我的话,试着向外钻一钻,但因为它懒,或者说它不想离开你的血肉,所以它使出的力道就很轻,没办法破开你的皮肤……”
江河大致描述着那种抽象的感觉,
“这蛊虫毕竟是有生命的,它虽然没有灵智,但也有一些固有的本能。”
也许这蛊虫是觉得,呆在顾青山的身体里,时时喝着她的血液,实在太过安逸。
故而对于江河的呼唤,也便只出工不出力。
所以只能拿刀割开一个口子,让这蛊虫从那伤口中再爬出来了。
“那、那你看看,能不能让它移动到背上?至少也别在这里动刀。”
“也行……就是,它比较懒,可能这需要花些时间。”
腋下是顾青山身上少有的,毫无伤疤的净土,江河也觉得就此将其剖开太过可惜。
他的指尖缓缓滑向顾青山的肩胛骨处,却见那凸起的小虫,正以极为缓慢的速度,随他指尖一侧爬去。
“嘶!!”
顾青山只觉腋下忽然开始抽痛,便如尖刀扎在肉中翻搅一般。
那痛感延绵不断,使得她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疼……”
“这虫子与你血肉相连,它在里面移动,便是在折腾你的血肉,疼是肯定的。”
江河见顾青山疼得不轻,便建议道:
“我还是拿把菜刀给你割个口子吧,长痛不如短痛。”
“不行。”
顾青山少有的固执道,
“就在背后。”
江河还以为,顾青山是在担心自己占便宜,便道:
“我不会碰你的,我用拂尘操刀,保证不碰你一下。”
但顾青山在意的不是这个。
她摇了摇头,仍然强硬道:“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江河很奇怪她为何这么固执,但这虫子毕竟是在她的身体里,自然也便是依照她的意思来:
“那今天就先到这吧,就凭这蛊虫比蜗牛还慢的速度,一时半会儿估计是爬不到背后去了。不如趁着天色还早,抓紧时间往回赶,等进了锦京,彻底安全了,再从长计议。”
而今不过才下山一天一夜,就发生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事,江河觉得,至少也要到锦京城内,才更让人安心一些。
这次顾青山倒没有再固执己见,反而认可地点了点头。
江河见状,也便识趣地走出屋舍,等待顾青山穿戴整齐。
顾青山见江河带上了门,强装镇定地她再也按捺不住,俏脸蹭地一下变得绯红,恍惚间似蒸腾起了热气。
她本盘坐在土炕上,而今却是整个身子向前栽倒。
俏红的面颊紧贴床铺,须臾之间,她似乎回忆了许多。
“奇怪了,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她以前可从不会纠结,是在腋下开个口子,还是在背后开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