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她目光里的狠毒,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冷笑道:“木小姐这个出手伤人的坏毛病还真得好好改改,秦香楼一事我还没有找你算帐,你竟然还想打人?”
闻言,木梓月全身一震,俏脸顿时煞白,但她到底是个利害人物,转瞬面色已恢复如常,盈盈杏眼里寒光一片。语气轻蔑中带着挑衅:“找我算帐?就凭你----一个万人枕的下贱军妓?呵呵,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看着她半点愧疚都没有的恶心面容,玉如颜怒火中烧,扬起手朝她脸上打去----
这样心思歹毒的白莲花,她一点也不想再同她客气理论了。
眼看巴掌就要落在木梓月的脸上,她突然诡异的咧嘴笑了,玉如颜心里一凛,还没等她回过神来,下一秒,她身子一顿,哄然倒在了地上。
闻香看着一声不响倒在地上的玉如颜。扔掉手里的棍子哆嗦道:“小姐,她···她不会死了吧?”
木梓月阴狠的目光如毒蛇一样让人心寒,她咬牙冷笑道:“死?哼,那岂不是太便宜她了。等着吧,我自有办法让她生不如死!”
席面一开,无数珍馐佳肴搬上桌子,众人齐声向太子道贺,宫里的赏赐贺礼源源不断的往东宫抬,在场的众人也不时有人上前为太子献宝,太子心情大好,一连拉着穆凌之喝了好几杯酒。可后者却是心不在焉,眼睛不由得往厢房那边看,都这么久了,还不见玉如颜梳洗好出来入席。
他让铜钱去厢房催了两次,铜钱去了回说只说她还在磨蹭,穆凌之听了脸色暗了下来----
还真是不懂规矩,这样的场合怎么能迟到缺席?
就在此时,木梓月盈盈上前来到太子面前款款行礼,声音如黄莺出谷:“殿下,臣女拙劣,拿不出像样的礼物给殿下当贺礼。只得献曲一首为殿下贺寿了!”
太子闻言,脸上乐开了花,连忙起身绕过桌面亲自上前扶起她,一脸疼惜道:“人人皆知月儿不光人长得美,才艺更是无双,犹其一手琵琶真是让人闻之不舍,本宫早已耳朵痒痒好久了,就等着你这句话!”
太子当众如此抬捧木梓月,引来众人一阵艳羡,大家齐声附合太子的话,个个向木梓月赞美称颂,一时间,整个宴会只听到一阵吹捧之声。
看着太子如此做派,一旁的穆凌之眸子一沉,涌现丝丝寒意。
对于这个皇兄他太过了解,不是他想要的东西,他看不都不会看一眼,然而对于他想得到的东西却会花尽心思来得到。
他这般当众对小月示好,只怕是对小月势在必得,其实也是对小月背后的势力势在必得!
看来,皇位之争是场恶战了!
木梓月堪堪坐好架起琵琶,突然外面进来一个小丫头。面色不善的在王小姐耳边私语几声,王大小姐顿时小脸一白,眼睛里涌起怒色,‘呼’的站起声道:“你所说当真?没有看错?”
她起身太猛,头上的金步摇直接甩飞到了地上,木梓月见了,放下琵琶替她拾起步摇,面色担忧道:“王妹妹这是怎么了?脸色突然这般难看,可是哪里不舒服?”
王天瑜之父乃护国大将军王起,手握大梁三分之一的兵权,而太子这些年来最忌讳穆凌之的。就是他手里握着的大梁三分之二的兵权,如果能将王起拉拢为他所用,才能与手握重兵的穆凌之相抗衡,为将来的帝位之争多添一分胜算。
所以,即使太子眼里一点也瞧不上这位大大咧咧、行为冒失的王大小姐,对她的一惊一乍更是厌恶,但一想到她的父亲,太子压下心里的怒火,上前关切询问道:“王小姐遇到何事如此惊慌?这是本宫的府邸,一切事情有本宫为你做主,不用害怕!”
四周众人也停下手里的动作关心起王小姐的事来。只见一向胆大不羁的王小姐在太子的询问下,突然涨红了脸,面上红白交加,嘴唇翕动好久说不出话来。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别扭神情,大家心里疑窦顿生,到底发生何事竟让一向直言不讳的王小姐都开不了口了?
“哎!”王天瑜想着丫环告诉的事,心里又恨又恼,偏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于开口,她猛然一顿足,对身边的丫头喝道:“这等腌脏不堪之事我是说不出口,你来说!”
小丫头脸上飞起红霞,也是一副羞于开口的样子。但她素来知道自己这位大小姐的脾气,说到做到,那里容得自己推辞的,只得低着头满面羞色道:“奴婢···奴婢刚刚无意间经过厢房,竟看见···看见有一对男女在行···行苟且之事!”话一说出口,小丫头的脸已红得要滴出血来。
她的声音不大,却把在场的众人惊得一跳!
今日是太子的寿宴,本是和乐一团,没想到竟有人在这种时候干出这等龌龊之事,实在是让人震愤!
而且,这小丫头说到是在厢房,那么可想而知,做这苟且之事的定是来玉府做寿的宾客!
是谁如此大胆在这个时候触太子的霉头!
众人不约而同的打量起身边的人,这时不知道谁惊呼了一声:“咦,三殿下带来的那位姑娘怎么没见到人影了?”
大家一搜索,果然女眷里只有玉如颜不在,而男客那边一清点竟发现越公子也不在宴席上了。
众人心中一片哗然,目光齐刷刷的向看穆凌之,仿佛他的头顶上此刻横亘着一顶偌大的绿帽子!
穆凌之早在听小丫头说话时,心里已闪过不好的念头,此刻已是满脸铁青之色,深邃的凤眸染上一层寒霜,吓得大家都别开脸不敢直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