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他极力挣扎的情况下,袁瑜仍是十分轻易地将他带出了房间。
没走多远,袁瑜便停了下来,然后将一直在奋力挣扎但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的张管事丢到了地上。
全身都摔痛的张管事第一反应不是爬起来,而是打量四周。
四面墙壁,有三面墙壁都挂着各种各样可怕的刑具,光是看着张管事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脸色都白了。
而在北面的墙壁前摆着一个八尺高的十字型木桩,上面缠绕着很粗的麻绳,这明显就是用麻绳把人绑在木桩上,然后对其施刑。
在木桩的前面放着一个烧得很旺的火盆,火盆里有一个烧红的烙铁。
若是烙在人身上,必定是皮焦肉烂。
唯一没有挂刑具的南面墙壁前放着两把雕花靠背椅,以及一张长方形的案桌,上面摆放着笔墨纸砚,以及两个茶盅。
张管事抿了抿唇,这个房间很明亮,也没有弥漫什么血腥味,但却令人感觉到窒息和恐惧。
陆远和顾斐年见张管事将这个屋子打量得差不多了,便一起走到那两把椅子前,然后一掀袍摆优雅地坐了下去。
“我再问你一次,驸马的侧夫人到底是谁?”陆远微微歪着身子,右手屈肘横着搭在椅子的扶手上,尽显慵懒之态。
张管事手脚并用地从冰冷梆硬的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揉捏着刚才袁瑜将他丢到地上时被铁链磨破皮的手腕,一边慢腾腾地开口道:“她叫夏婉,原本是住在江南漓洲的一名渔女,因为她的父亲嗜赌欠下了很多债,就将她卖入青楼抵债,但在不久之后就遇上驸马,然后被驸马赎身带到了京城。”
“很好。”陆远拍了拍手,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斜斜地睨着张管事,唇角微微勾起来一丝弧度,却是似笑非笑的感觉,“看来你是不受点苦,就不会跟我们说实话。”
张管事抿唇不语,昂首挺胸地站在那里,仿佛一点也不惧怕。
陆远轻哼了一声,眼皮微掀,对站在张管事旁边的袁瑜吩咐道:“袁瑜,先抽他三十鞭。”
张管事仍是不言不语,脸上没有任何情绪变化,但被乌金铁链锁住的双手却在微微颤抖。
“属下领命。”袁瑜微躬着身子朝陆远拱了拱手,然后伸手抓住张管事的肩膀,粗鲁地将他拖向那个十字型的木桩。
张管事一直在使劲地挣扎,但最终还是被袁瑜用麻绳牢牢地绑在了木桩上。
他亲眼看着袁瑜走到挂满刑具的西面墙壁前,取下一条平平无奇的鞭子,然后原路折返。
“你别看这个鞭子很普通,它抽到人的身上可是特别疼的,但愿你能抗下三十鞭。”陆远笑嘻嘻地说,脸上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袁瑜持鞭甩了一下,却没有打到张管事身上,而是落到了地上。
花岗岩铺成的地面虽然没有出现什么裂缝,但鞭子抽到上面发出的噼啪声,却还是让张管事心惊肉跳。
张管事心里惧怕,额头冒出了冷汗,他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袁瑜见恐吓没有用,就回过头望向陆远和顾斐年,看他们又会下达怎样的指示。
陆远挥了挥手,袁瑜会意,持鞭狠狠地抽向张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