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略微思索了一会儿,伸出两根手指,“给你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虽然不是很多,但夏父一生穷困,应该会满意的吧。
“二十两银子?”夏父冷哼了一声,瞅着陆远身上绣有暗纹的白色绸袍,毫不客气地讥讽道:“你穿着这么好的绫罗绸缎,竟然就肯出二十两,未免也太小气了一点。”
陆远脸色微沉,握着玉笛的手猛地收紧,有些咬牙切齿的道:“那你想要多少?”
夏父伸出一只手,五根手指都没有弯曲,“只要你给这个数,我就告诉你那个人是谁。”
瞅着夏父瘦骨嶙峋且有许多细微伤痕的手,陆远略有迟疑的道:“五十两?”
夏父摇了摇头,示意陆远再猜。
陆远眉心聚拢,右手握着玉笛一下一下地敲击着左手的掌心。
不是五十两,那就只能是五百两了。
这个老头子应该没有那么贪婪吧。
“难不成是五百两?”
“没错,就是五百两。”
陆远瞳孔缩了缩,这老家伙还真的如此贪婪。他敛着眉冲着夏父冷冷一笑,“五百两?你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
夏父丝毫不觉得自己狮子大开口,当初那个男人花了三百两买下女儿的身份,如今这两个人花五百两获知那个男人的身份也是合情合理的。他瞥着眼前的男人,理直气壮的道:“你肯不肯给?”
“我给。”陆远冷笑一声,手腕翻转,手里的玉笛便朝夏父的脖颈挥去。
夏父听到陆远说的话,脸上刚露出喜色,就瞅见对方手持玉笛打了过来,神色大变,慌忙躲避。
但陆远的动作快如闪电,他怎么躲得过。
眼看玉笛就要碰到脖子了,夏父绝望地闭上眼睛。
但他脖颈却没有传来疼痛,反而听到陆远惊讶的道:“斐年,你干嘛阻止我?”
夏父睁开眼睛,发现玉笛离他的脖颈只有一毫米的样子,脸色一白,随即往前看,发现是那个一直寡言少语的男人用一只手握住了玉笛。
暗中与陆远眼神交流了一下,顾斐年松开手,“我不阻止,他的性命就没了,我们还怎么知道是谁买下了夏婉的身份。”
心有余悸的夏父连忙点了点头。
陆远冷冷地嗤了一声,将玉笛收了回去。
顾斐年伸出右手,修长干净的食指指着夏父,“如果你想性命无忧,就赶紧把那个男人的身份说出来,我们还会给你二十两银子。”
夏父的脸色很难看,凝视着眼前这个面容俊逸冷峻且气宇轩昂的男子,在心中犹豫不决,半天都不发一语。
陆远等得没有了耐心,眼睛眯了眯,拿着玉笛在空中挥了两下,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夏父瞳眸微动,这个白衣男子是在警告他,如果他再不回答,那根玉笛就要打到他的身上。
他都已经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不想再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