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震霆连忙跪倒在地,急声道:“皇上,臣、臣办事不力,请皇上治罪!”
“滚起来!”
朱慈烺低喝道:“很明显,这是别有用心之人在京城特意散布流言,准备对李岩下手,你自己看看,看看,这书案上一共二十本奏章,有十三本是在参劾李岩的,你知道不知道,一旦这件事情发酵起来,即便是朕,也难以弹压得住!”
马震霆满脸愕然,答道:“皇上,李大人赴任福建以来,在福建那可是做的风生水起,很是得百姓拥戴,这些人不是看不到吧?他们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听信流言了?”
“风闻奏事,本来就是都察院的职责所在,”
朱慈烺冷哼道:“但凡是他们一天不参人,那就是他们不作为了,能够得到一个表现的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过了,哪里会去管这件事情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那这些奏章怎么处理?”
马震霆问道。
朱慈烺揉揉额头,叹道:“全部留中,就这样吧!”
朱慈烺以为将这些奏章全部留中,就将事情给压下去了,结果,哪里有那么容易?
第一天没有消息,第二天倒是还平静,到了第三天,黄道周跟副都御使左晨、刑部尚书蒋德璟直接找上了乾清宫。
“皇上,”
黄道周沉声道:“这几日臣等上奏的奏章,您都留中不发,这是何意?便是您不赞同,总也得给臣等一个答复吧?”
朱慈烺将手中的书放下,沉声道:“幼玄公,朕知道,你们风闻奏事,一切都是为了朝廷,你们所上的奏章,无论对错,朕不会苛责你们,但是你们的奏章影响了朝廷的局势,影响到了朕的方略,朕是不会答应的!关于李岩,乃是大将军费劲心力方才招降过来的贤才,身负经天纬地之才,有匡扶社稷之志,岂能因为一些流言蜚语,就将其撤下甚至要召回京师查问,岂有此理?”
黄道周沉声道:“皇上,臣倒也不死完全怀疑李岩,只是,京城的流言蜚语,可也不是空穴来风啊,我们不能不慎重对待,正是因为福建事关全局,我们方才要谨慎更加谨慎,一旦出现偏差,那可是要引起滔天巨祸的,如果皇上器重他,大可以将其交往其他行省担任巡抚,甚至您让他前往南直隶、前往河南乃至于山东,都可以啊,福建,太敏感了……”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朱慈烺沉声道:“朕相信李岩的忠心,更相信大将军的眼光,绝对不会有差!幼玄公不要说了,也请转告其他同僚,今后两年之内,任何攻讦参劾李岩的奏折,一律不准!”
“这个……”
黄道周脸色变更,两年之内,任何参劾李岩的奏章,一律不准,不要说李岩,即便是朱辟邪都没有这个待遇啊!
“皇上,”
黄道周咬牙道:“毕竟,李岩他是个降臣啊,如果您这样说大将军,老臣不会有任何疑义,可是李岩,区区一个降臣,刚刚归附,您用人不疑,那也得有个限度吧?您的信心来自于哪里?”
“皇上!”
黄道周话音未落,锦衣卫指挥佥事宋良材进入了御书房,躬身道:“启奏皇上,福建锦衣卫指挥使宋浩,传来了加急的密奏!”
“密奏?”
朱慈烺喝道:“呈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