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医大会征召病患的时候,此人也应召前来。
原本没打算让此人进入最后轮,不过所有人试过之后,都觉得此人病症十分异常,就连考官团里也是意见各异,竟意外的成了最难定夺的病。
为此,曾知元还给京城曾经的老友写信,把病人的病症详详细细说了一遍,包括病患的脉象情况都一一告知,就怕误诊了患者。
病人前几日被喂服了止痛的药物,这两日为了应比试,就停了药,打算以最原始的状态来迎接十位医者的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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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患的事只有他们几个知道,他们特地让病患喊痛叫嚷,以故意误导这些应考者,目的就是为了看他们的应变能力。
时舟被人带离现场,心事重重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其他人还在围着病患打转,而病患已经嘶嚎出声了。
那哪里是装的出来的惨叫啊?那分明是人到痛到极致无法抑制的哀嚎。
时舟心急如焚,她已经顾不得考试结果如何了,她就想过去替那人诊治。
可惜,那些考官分明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时舟边走边回头,就看到一个妇人、一个年轻丫头一脸焦急地要往场地里闯,但是被人拦住了,“你们现在不能进去!”
妇人抹着泪说:“官爷,我男人疼的受不住了,他不是装的,他是真疼啊,你们就救救他吧!”
时舟立刻走过去,“这位大嫂,里面的大哥是你丈夫吗?”
“是啊,他是我男人,你是时大夫是不是?是这次进入到这一轮唯一的女大夫,我刚刚看到你在里面看诊,我男人疼成那样了,你能不能想办法救救他呀?他快不中了!”
时舟抬头问身后引路的人,急忙问:“距离结束还有多久?”
此次看诊,每个人花的时间都很多,忙碌中时间过的也快,时舟自己不觉得,实则规定的时间快到了。
时舟立刻对那妇人说:“想要救你丈夫的命不难,但我需要热水,你可能弄来?”
妇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倒是帮他引路的人说:“时大夫可是要喝水?后头升了好些个炉子,都是上好的茶叶,就是为了方便贵人们饮用!”
“咣!”
铜锣被敲响,“时辰已到!”
写完没写完的辩证诊断都被收走,时舟带着妇人和小丫头朝着场地冲过去,场中的男人已经疼到昏厥,脸上没有一分血色,白的像具尸体。
“孩他爹!”
妇人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声。
时舟边打开药箱边开口:“帮我!”
时舟说着,几针把男人扎醒,随后往他嘴里塞了颗麻沸丹,“你睡上一觉,醒了以后就不疼了!”
男人只动了动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时那个小丫头已经端了热水过来,身边还有其他人帮忙提了炉子,时舟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裘问中。
裘问中瞪她一眼,“看啥看?”
时舟:“……”
时舟伸手把药箱里的刀扔进热水煮,妇人赶紧给男人脱衣服,裘问中急忙拉开一块布,招呼场边的朋友过来帮忙。
“这是……”朋友赶紧过来,疑惑的问:“这是要当场开腹啊?!”
这种事,她一个丫头就敢做?不怕出人命,人家赖上她呀。
曾知元和其他几个考官已经愣住,随后才反应过来,“住手,你在干什么?这里岂是做这种事的地方……”
于洪才后期不用当考官,就一直跟在大会帮忙,一看到时舟这番操作,顿时眼睛都红了,要不是时舟,他能在老师面前丢那么大的脸?
于洪才当即喝道:“来人,把他们赶出去,真是无法无天了!”
曾知元皱着眉头,只觉得时舟这个姑娘是不是太过莽撞了?
她在干什么?刚刚她急匆匆跟他们讲的时候,他们就委婉告诉她不用担心患者,患者那是慢性病,真有什么也要不了命。
结果,她这是要现场开腹?她伤了手,难道还要用另一只手开腹?
她不要命,难道患者也不要命了?
丫头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开腹这种天大的事,她怎么能说做就做,更何况她的诊断怎么可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