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雪琴松了口气,踏步便走进屋内:“按照温大人说的话,岂不是将皇上的后宫当成贩卖女子的地方?”
温舟张口就要辩驳,却被她又是一句话给挡了回去:“要是什么样的人见了皇上都动了心思,再交些银子,皇上便要悉数纳入后宫不成?”
温舟瞪大了眼睛,谁能想到这皇后娘娘竟然能突然前来。
他皱着眉头说:“娘娘说笑了,南家虽说未曾为官,祖上却也是为了皇家做事的采办。这么十几年生意更是做的愈发庞大。南小姐更是正经人家的小姐,样样也不比官家的小姐差。自然不是外头寻常可见的女子。”
方雪琴走到秦天一的身边去,两人站在一起,便是天造地设的般配。
她勾唇冷冷一笑:“既然温大人这样满意,不如本宫做主,将南家小姐赐婚给你好了。南小姐如此才情出众,温大人又是这样能言善辩,也算是一对璧人!”
南昌至惊的立即摆手:“皇后娘娘……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温舟被这皇后给惊讶到了,怎么能有这样不规矩的皇后娘娘?
他咽了咽口水,皱眉说道:“老臣一个半百的老翁,如何能叫南家小姐屈尊?”
说着,他反倒是有些气愤的上下看着方雪琴,带着几分教训的语气,不满道:“老臣听闻皇后娘娘亦是名门之后,作为一国之母,又如何能这样没有气度?皇上娶妻纳妾才是正举,作为一宫之主,如何能横加阻挠?”
方雪琴气急反笑,看着这横眉竖眼的老头子,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明明是他们无理取闹,现在反倒是自己犯下罪过了?
秦天一凝眉,伸手护住自己的娇妻,沉声反问:“对皇后娘娘不敬,这又是何等的罪名?温大人不会连这一条律例都不清楚?”
温舟被这样一反问,反倒是做出正义凛然的样子,站起身来说道:“皇家子嗣,乃是天下之根基。选拔各地出众女子上供至朝廷,原本就是臣的分内之事。皇后娘娘执意阻挠,却不知是犯下了这律例中的哪一条?”
说完,他双手放在胸前行礼,坚定的冷声到:“臣,愿以死明志!”
这样坚定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回荡在屋内。
秦天一伸手揉了揉眉心,拉着方雪琴往外走,脚下的步子匆匆,只是留下一句话:“朕绝不会娶南家之女,你们就死了这条心!”
“这温舟,到底是将自己当成什么人了,现在竟然敢来左右后宫之事?”方雪琴被拉着来着荷花池,有些不满的说道。
秦天一站定,目光深深的看着她,伸手揉了揉她的鬓角,有些自责的说道:“这温舟确实是江南的命脉,南家更是商业上的第一把手。如今战争方才平息,实在是不宜动他们。朕如今在这个位置上,确实是有许多的无奈。未能替你好好出一口恶气,倒是叫你受委屈了?”
方雪琴心中柔软的一塌糊涂,轻轻将他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撤下,抿了抿嘴唇才轻声说道:“我倒是不生气,气的是他们。不过是一个知府,一个商人。竟敢拿捏着东西就来威胁你。”
秦天一轻轻笑着,扶着她的头按入自己怀中:“朕倒是没事,他只管说他的,我做我自己的就是。”
“可……这次缺少的银两,不是一点半点。我那些家底,先前便打发人卖了,也换了些银钱。等回京城便能拿到。只是这剩下的……”轻轻柔柔的声音从怀中传来,低头看过去,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便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