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宴席,朱符吃的开心,甚至把自己最为看中的次子朱禁,也喊来作陪。
按士颂了解的情报,这人便是番禹陈家的女婿了。只是不知道派人偷袭自己和母亲的那次行动,这人有没有参与其中。
倒是听说就是这人带着刺史府的人,强占了自家和桓家的地,听说桓家那边还发生过冲突,甚至死了人的。
朱禁约莫二十多岁,但是面目却比他父亲清秀不少。也不知道是因为母系的基因更好,还是有其他什么不可明说的原因,说不定朱符的某个马夫姓王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士颂不禁笑出声来。
他这莫名其妙的笑起来,立刻引来众人的关注,朱禁问道:“士家这位小兄弟只怕尚未及冠,无辜发笑却是为何啊?”
士徽此刻,也端起酒杯笑着介绍道:“世兄不知,我家小弟虽然年幼,但是心智成熟较早,父亲已经为其取了表字。因为是我家幼弟,父亲很是疼爱,希望他福泽深厚,便取了表字幼泽。”
朱禁还很有礼貌,听说士颂已经有了表字,也立刻行礼问道:“幼泽贤弟,这酒喝了一半,不知为何笑了起来。”
士颂当然不能跟朱禁说我觉得你不是朱符的亲生儿子吧,不过士颂反应也快。
笑说道:“在来番禹的路上,我因调皮,撞破了头,耽误了几天。”
“在路上听到消息,说长沙的孙坚讨伐叛乱,得了乌程侯的封号。但是现在朝廷里面,只要你有钱,便可以花钱买个关内侯的封号,那孙坚出生入死,到头来还不如会赚钱的人方便。故而发笑。”
这些话朱符爱听,他开怀而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如今朝廷,便是这个法度,五百万钱可以换个关内侯,明码标价,童叟无欺。”
接着他话锋一转。“只可惜我朱家家底太薄,余钱不多。不然便是砸锅卖铁,我也要凑够这笔钱,我倒是不在乎自己的名节,若是能为我朱家换来一个侯爵的封号,数代人后,谁还会在意我家是怎么获得这侯爵的。”
士颂附和道:“世叔说的是。想那杨喜,当年背叛项羽投降高祖,最后在乌江边抢夺项羽遗骸的一部分而得候,数代人后,杨家四世三公,又有谁在乎他们杨家的侯爵是怎么得来的呢。”
士颂的话,句句都说到了朱符心坎上,把他想要花钱买侯爵的龌蹉想法,说得是冠冕堂皇。让朱符越看他越是顺眼,笑着说道:“是啊,我就是这个意思。”
几人正闲聊着,从院外进来两人,头上汗水都还没擦干净,显然是赶的很急。
院子诸人当中,最先认出这两人不是朱符,而是朱禁。他看到这两人后,立刻站起来行礼:“虞大人、刘大人。”
不用问,士颂明白这两人便是朱符手下最为倚仗的两位谋士——虞褒、刘彦。
既然朱禁站起来行礼了,士颂暗中示意士徽,两人也是站起身子行礼,却没有出声。
或许是赶的太急,也许是看到院子里面吃饭的除了朱符父子外便是两个小辈,便默认是朱符自家的子弟。所以两人也没有顾忌太多。
其中一人,上来对朱符拱手便道:“刺史大人,不好了。”
“士燮刚刚带着家眷离开了番禹,向着交趾方向去。刘大人已经派人追出城外探查,士燮一家走的不急,若是我们派出轻骑,还是能追赶回来的。”
“追什么追,士家乃是交州大族,别人述职完了返回交趾怎么了。”朱符连忙出声打断这人的话。
士颂心里好笑,这人只怕是没有查清楚就赶来汇报了,而根据这人所说的话语,这人应该是虞褒无疑了。
虞褒心里着急,没有注意到朱符神色异常,还想争辩两句。“可是大人。”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出来,便被刘彦拉住。
刘彦的个性没有虞褒那么着急,他已经注意到了士颂、士徽兄弟两人。虽然不认识两人,但是从朱符的表情里来看,这两人必定和士家有关系。
士颂这边,当然也不会继续这么安静下去。冷笑道:“不知这位大人是出于何种目的,居然想请刺史大人派兵追击家父?又不知家父所犯何罪,需要缉拿,还请这位大人明言。”
虞褒睁大了眼睛看着士颂,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用手指指向士颂,结巴道:“你,你,你是士家公子?”
士燮又有什么罪?当然是什么罪都没有!
不过是因为士家乃是交州大族,还没有完全依附朱符,是朱符完全掌握交州的阻碍而已。只不过这些话不能讲的太明白。
既然自家小弟都说话了,士徽当然站了出来,说道:“这位想必便是虞褒大人了吧,久闻大名了。在下交趾士徽士叔弼,这位乃是我小弟,士颂士幼泽,小孩子不懂礼数,说话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见谅。”
士徽乃是士燮唯一的嫡子,出主意让士燮留下士徽和士颂的人便是虞褒、刘彦二人。
此刻,两人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别人士燮认了朱符这位交州太守,把包括嫡子在内的两个儿子留在了番禹,然后才离开的。若是估计不错,只怕士家勇将士?已经到城防营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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