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道阳安郡,虽然多走了一些路,但却是稳妥。
阳安郡是前两年曹操才从汝南郡划出来的,郡中只有都尉,不设太守,而阳安都尉正是黄元的江夏老乡李通。
二人有同乡之谊,万一真有什么麻烦,也能向其求援。
众人到达汝水之后,又折道向北。刚开始一路倒也顺畅,可是黄元发现,越往北盗匪便越多。
这让黄元一行颇为狐疑,毕竟越往北越靠近许都,如何还能有这么多的贼匪。
很快众人到达黑闾涧,此地为澺水(今河南省洪河)源头,乃是一片滩涂地。
这种地方芦苇茂密,人口稀少,极易滋生匪寇。黄元不愿在此地多待,便命众人急速北上。
可好巧不巧,还是遇上一波土匪劫掠。
虽然黄元不欲生事,可是面对匪寇劫掠百姓,他的道德和良知让他还是不能袖手旁观。于是黄元便命阳群率部上前,冲散匪寇,救下百姓。
事后黄元正准备离开,这时一人上前,对着黄元行了一礼,感谢黄元的救命之恩。
此人有三十多岁,身材高大,方脸,美须髯,一副宽大长者的模样,让人见之便心生好感。
黄元见之,便知这是个读书人,便问道:“敢问阁下大名?”
“在下桓阶,长沙郡人氏。”
黄元一愣,既叫桓阶,又是长沙人,莫非是张羡的军师桓阶。
黄元心中怀疑,但却没有直言问道:“我刚才远远的望见,匪寇掳掠,和你结伴之人尽皆逃走,皆吓得四散逃命,唯有你一人待在原地,是何缘故?难道你不怕死。”
桓阶道:“人皆怕死,只是匪寇掳掠,多为求财,我老老实实在原地待着,他们劫了财,未必会杀我,毕竟杀我并无意义。
可我若是四面逃走,很可能逃脱不得,反而激怒他们。他们皆手持弓箭,眼看要劫之人逃走,人财两空,必然会对我放箭,我能逃走的概率,不过三成。”
黄元听后,忍不住笑了起来。
“桓伯绪真是个妙人啊。”
此时反倒是桓阶吃惊起来。
“恩人识得桓阶?”
“谁人不知长沙桓阶的大名?你早年跟着孙坚平蛮,后来又辅助长沙郡太守张羡造反,名震荆州。我今从荆州来,自是知晓。”
桓阶听后,心中担忧起来。
他作为张羡的旧部,在荆州可没什么好名声。
“敢问恩人高姓大名?”
黄元笑道:“在下黄元,荆州江夏人,前武陵郡太守。当初沅水一战,我还俘虏过你的弟弟桓彝,又将他放走,没想到今日见到你桓伯绪了。
我送你弟弟一命,又救你一命,咱们还真是有缘啊。”
桓阶听了,心中骇然。
黄元的名字,他当然听说过。当初他给张羡定的南北两路,合击江陵的计划,就是破产在黄元手中。
黄元跟张羡有大仇,自己作为张羡的军师,今日落到黄元手中,命当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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