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殿下,您明知道所有人都在为您的子嗣着急,您明明有办法的,却不肯作为,这事要是传出去,会让大家失望的,到时候……”
谢淮舟淡淡一笑道:“你不说,我不说,王妃也不说,谁会知道?”
“您就看着大家着急?”沈维安满脸的不赞同。
“我都不着急,你们急什么?”谢淮舟自信一笑道,“这皇位,已经是本王的囊中之物,现在让他们闹腾一下,不过是想看清楚朝臣们的立场,知道以后哪些人能用罢了,他们真以为自己能左右父皇的心意不成?”
沈维安听了平王这句话,总算是放下心来。看样子他是白担心了。
谢淮舟犹不解气,又沉着脸道:“以后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来问我,不许再骂她!要不是看在你是她兄长,又还算疼惜她的份上,哼哼……”
沈维安挨了训,却满面笑容。王爷这样心疼妹妹,他自然是高兴的。
谢淮舟又处理了独孤凯和凌云报上来的事情,回到关雎院已经有点晚了。小雪以后,他们的寝殿就烧了水炕。热水通过铜管从墙壁流到地面再流出去,主人在的时候不间断,主人不在的时候也时刻准备着,会在他们回房前两刻钟开始烧起来。
谢淮舟在外间就脱了暗红色绣金色飞龙的锦缎披风,又换了轻便的黑色丝棉短靴,用热水洗了脸和手,捂热了一下,这才进入内室。
只见沈梦像只慵懒的小猫一般躺在暖榻上织毛衣,这是她立冬时突然想起来,他让人用羊毛纺了毛线给她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前世她就学了几天,勉强会个上下针,连个花样都不会,更别说织成一件完整的衣服了。不过,老婆的一切兴趣爱好都是要支持的,就算明知道没有结果,也只能鼓励,不能打击。
她今天穿着一件鹅黄色绣粉红牡丹的比甲,领口袖口滚着一圈儿白色兔毛;里面是一件月白色勾线绿菊花的夹袄,夹袄里面填充的是丝棉,又轻柔又保暖;下身一条葱绿色绣银色小团花的八福长裙。
鹅黄搭配葱绿,点缀着粉红月牙白,看起来极其鲜嫩亮眼,让人一下子就想到了春天。谢淮舟不由心跳加快,梦姐儿今天似乎比往日又漂亮了几分?
她今天梳着很随性的坠马髻,用黄色缎带系了个蝴蝶结,发髻底部插着一对扇形的小珠钗,发髻顶端插着一支白玉凤头簪,簪头垂下三条银线,高低错落地缀着三颗拇指大的珍珠,泛着莹润的光泽,在她脸颊边晃来晃去,衬得她红扑扑的小脸越发清新亮丽,娇柔可爱。
看到谢淮舟进来,沈梦立即放下手里的毛衣棒针,欢喜地下了暖榻穿上拖鞋向他跑去。
“哥哥,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让人告诉我。”一天不见,还真是有点像。
谢淮舟赶紧接住她,笑道:“我从外面回来,身上带着寒气呢,告诉你做什么?我也不要你出去接我。”
“我给哥哥换鞋呀!”沈梦提起谢淮舟的下裳看到他已经换了自己暖好的丝棉短靴,这才高兴地拉着他的手道,“饿了吧?我们这就吃饭?”
谢淮舟哪里不知道她的心思,不由摸摸她温暖的小脸道:“让你久等了。是不是饿坏了?”
沈梦摇摇头道:“倒不是很饿,只是晚饭吃晚了不太好。另外还有事情要跟你说。”
“什么事?”
“二十六那天独孤将军和表姐成亲,二十五那天我娘要送嫁妆过来,还要安床。可是今天收到安王府的帖子,安王妃二十五那天生日,请我过去赴宴!”
沈梦望着谢淮舟,等着他给自己出主意。自从当了这平王妃,就收到很多帖子。但沈梦大部分时候都只送了礼过去,人是不去的。现在康王安王都知道沈梦是他的弱点,谢淮舟担心她的安全,巴不得将她藏在平王府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