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倒是没有人和我说过。”
“你也是忙人,这些事情都得事无巨细,那恐怕也迟早累死任上。”杨涟不免说起了朱由检。
能像他这样说朱由检的人不多了,便是杨涟,今年也已经七十岁高龄。
“就藩一事,确定是明年冬至?”
杨涟看着朱由检,担心着开口。
“呵呵……”闻言一笑的朱由检反问:
“怎么?国贼要走了,你倒开始不舍了?”
朱由检在调侃杨涟当年说他是取祸之道的话,这让杨涟老脸一红:
“这话,幸好你没让人记载在历史课本上,不然老夫眼下怕是人人喊打了。”
“可能是浪子回头呢?”朱由检呵呵一笑,随后看了看四周:
“看样子你也不准备回湖广老家了。”
“不回去了,在这里生活挺好的。”
杨涟摇了摇头,却发现朱由检直勾勾看着他:
“你要不要和我去齐国?”
朱由检向杨涟发出了邀请,不过杨涟听到后却连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
“我生是大明的人,死是大明的死人。”
“若和你去了齐国,纵享富贵,却要背上骂名,我是为何?”
杨涟很清楚,自己是以清廉直谏出名的,哪怕到了如今还有许多人知道他的事迹。
他可以做官,但只能做大明的官。
如果他去了齐国做官,那只能说明大明容不下谏臣,
这样陷大明于不利的事情,他不会做。
“况且,我已经一把老骨头,怕是经不起舟车劳顿。”
杨涟委婉说着,但朱由检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再强求。
“既然你那么说,我就不烦你了,至于你说的滇南,我过些日子会去看的。”
“这几天,我们就如老友叙旧便可。”
“好好好!”听到朱由检明知被拒绝,却还要和他叙旧几日,杨涟也确定了一件事。
朱由检还是当初的朱由检,他从来没变过……
“弟弟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和杨涟见上了吧……”
轰隆前进的火车上,朱由校眺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有些恍惚。
他有些希望杨涟劝朱由检留下,但他也知道,杨涟不可能那么劝。
“万岁……”
魏良卿走进了车厢,在走廊上对坐在位置上的朱由校作揖。
感受到魏良卿到来,朱由校也看着窗外不回头问道:“事情如何?”
“回万岁,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消息很快就会传回来的。”
“不过……齐王殿下恐怕已经知道他身边锦衣卫有我们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