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九月的秋收就要你和承恩上些心思了,北场的粮食最好留下未来兵马一年足数的粮食,其他全部运往辽东贩卖。”
“再让御马监南场走海运,把粮食运往辽东贩卖。”
“贩卖之后,把银子交给卢剑星,让他从四川和湖广买粮。”
“奴婢领命……”王承恩作揖应下。
就眼下而言、北直隶粮价一石五百文,越过了山海关后,辽东粮食却越往东越贵。
眼下广宁已经达到一石一两、沉阳一两一钱,金州一两二钱,镇江堡一两三钱的程度。
这说明、经过努尔哈赤的劫掠,辽东百姓的粮食完全不够食用。
这种时候、平抑粮价是官府需要做的。
丰收之后,四川和湖广的粮价普遍在二三文一斤,而朱由检甚至不需要赚太多钱,只需要购买后,按照七文一斤的价格售卖各处,便能平抑辽东的粮价,让他们逐渐降低到六七文的程度。
这一来一往,除去运送的人力成本,所获利是在两倍左右。
北场收成交了朝廷的赋税后,还能有千万石左右,留下御马监的兵马吃食,还有养殖官场的吃食,能正常贩卖七百万石左右,南场收入三百多万石,
这二者达到了一千万石左右,如果运往辽东,按照一石九百文价格售出,便可以获利九百万两银子,并且能平抑货价。
当然、这是理想状态,关键还是得看海运的速度,以及粮食会不会在海上耽搁之后霉变。
不管怎么样,此举是不会亏本的,也是能最大拯救辽东百姓,并且不拖垮御马监的办法。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样的好生意,为什么江南士绅不做?
然而、眼下运粮在辽东发财的数不胜数,大多运粮前往辽东,然后购入辽东的山参、皮草返回江南贩卖。
只不过他们和朱由检不同的就是,他们没有朱由检那么大的规模。
治下两千五百余万亩耕地,年入一千三百余万石,几乎是大明田赋50%,国库30%的收入。
他能玩的手段,别人玩不起。
有兵马,有皇权,想做什么他不能做?
文臣和商贾根本玩不了他的玩法,这也就是依托大资本和实物流玩挤兑这一手法。
如果说没有御马监南场之前,朱由检还得让卢剑星和江南的官员士绅委曲求全,逢场作戏。
那么有了御马监之后就不同了。
你江南官员不让我走长江出海?可以!我走淮河出海总行了吧!你要是阻挠,那我就只有故技重施的让戚元弼也领兵北上了。
这就是朱由检的一个无赖手法。
文官不想让他在御马监南场驻兵,这点朱由检很清楚,甚至他也没有要在江南驻兵的想法。
他所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每年都让戚家人去浙江募兵。
他不驻兵,他只是去募兵,一旦文臣刁难他,他就只有拿刀子了。
全浙上千万男丁,每年募一万,这样的节制,只会让全浙男儿踊跃报名。
浙江官员想要解决这问题,也简单,要不给千万浙江男儿分田,要么就给他们找差事。
一些人都因为工作不好找,而落魄的去养济院混饭吃了,这时候突然来一个年俸十五两的路子出现,谁不走?
想到这里、朱由检心里就十分得意,甚至他已经看到了浙宣昆三党吃瘪的模样了。
“殿下!”
忽的、在朱由检遐想三党吃瘪的模样时,一道年轻的声音响了起来。
朱由检和陆文昭、王承恩闻声看去,只见一个身高五尺七寸(182cm),身着一身千户布面甲的中年游击走了进来。
见这人进来,朱由检也笑道:“文诏来了?如何?接到你侄子没有?”
朱由检一开口,便表明了这人的身份,及“明季良将第一”的曹文诏。
曹文诏这厮、本来就得到了朱由检的青睐,被调往了柳条寨,之后沉阳之战爆发,柳条寨被祸及,他带人突围南下投奔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