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峰,今天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瞧丁伯伯的脸色,好像非常不高兴,不会是你惹到丁伯伯了吧?”
陈海峰挽着王文秀的手,笑道:“丁伯伯没有生气,是在为我的前途担忧。”
知道不说明白,王文秀肯定要刨根问底。
当即,陈海峰将白天发生的事情,简单讲了一遍。
“啊!!”
王文秀吃惊地张大嘴巴。
“海峰,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建不建汽车厂,轮不到咱们做主,丁伯伯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你只要顺着张主任的意思说几句好话,把他哄高兴,招工名额就有希望,”
王文秀急得都快哭了。
正像丁跃进说的,张主任越开心,陈海峰的前途就越好。
没准能被调到市里边成为干部。
陈海峰将门关上,故意问道:“调到市里,无论是当工人还是当干部,咱们都要分开,你真舍得我吗?”
“我……”
王文秀低下头,将脑瓜依偎在陈海峰怀里。
“只要你心里想着我和女儿,我怎么样都没关系的。”
“假话。”
陈海峰搂着王文秀坐到床上,和声道:“就算不进城,不当干部,难道咱们的日子就过不下去?”
“回青山大队当队长,成为大队集体企业负责人,才是更有前途的事情。”
王文秀抿了抿嘴唇,陈海峰肯定是故意哄自己。
因此才会这么说。
陈海峰有文化,有知识。
青山大队不是他的归宿。
陈海峰的前途更不能浪费在农村。
说愿意和陈海峰两地分居,肯定是假话。
想到陈海峰为自己和女儿,将大好前程全部抛到一旁。
王文秀内心生出浓浓的负罪感。
陈海峰微笑道:“文秀,你一直说我是干大事的人,我去城里工厂当工人,或者去市里当干部,这就叫做大事吗?”
“难道不是吗?”
王文秀说道。
“并不是。”
陈海峰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
目光深邃地看向头顶的天花板。